約莫二十多分鐘後,一行人來到山林谷地,徐寧瞅著地勢和環境,便清楚青狼和黑狼應該能有動靜了。
果不其然,他們剛走六七十米,黑狼和青狼就在前方同時將頭仰了起來,動了動鼻子。
隨即,兩條狗同時開哐!“嗷嗷!嗷!”
兩狗朝後瞅眼,便拔腿朝著東北方向急奔而去。
灰狼正和三狼玩呢,聽到聲後,倆狗迅速反應過來,與二狼、花熊幾條狗緊隨其後,在林中疾速穿行。
徐寧朝著倆黃狗發號施令,待黃狗剛奔出去兩三米,徐寧也邁大步朝前奔去。
李福強和王虎隨後跟上,柴兵和兩小夥卻一愣,見三人都竄出去五六米了,他們仨才慌忙跟隨。
柴兵瞅著九條狗奔跑的姿態,竟一時熱血上湧,就好似進山剿匪,已方狂奔而去迅速拔寨!前方九條狗邊跑邊叫喚,後方徐寧等人都沒開口。
因為這陣風很大,還是逆風跑,張嘴就得灌一口風,那滋味誰體會誰難受。
風將他們的眼睛吹的生疼,淚珠順著眼角飛了出去。
這時,徐寧使襖袖子捂著嘴,擦了把眼睛。
“石砬子!大哥!繞道!別往前跑!”
李福強擱前方一愣,聽聲緊忙朝右繞道。
後頭幾人跟著他的腳步,朝著前方奔去。
待奔到一處山坳子,風力才降下來。
徐寧朝地面吐口痰,“瑪了巴子,這頭風這麼大嗎?”
柴兵說:“艹,今個風是大,往常根本沒這老大風。”
徐寧皺眉朝前張望,發現倆黃狗都快跑沒影了,而且狗叫也停止了。
“兄弟,狗不叫喚了!”
“快跑…要是碰著刨卵子,直接開槍整死,別讓它傷狗。”
隨即,一行六人向前狂奔。
徐寧、李福強和王虎各背一把槍,柴兵三人卻沒背槍,而是將槍留給山下守車的倆小夥了。
“強子,給你身上那兜子扔我!”柴兵喊道。
李福強沒猶豫,直接甩下布兜子,等柴兵路過時彎腰撿起來,順手丟給後頭的倆小夥。
王虎跟在李福強後面,說道:“強哥,你沒拿扎槍慢悠點。”
“沒事,56半有槍刺!”
這槍刺跟扎槍頭差不多少,就是短點。
前方,么麼兩百米左右。
青狼和黑狼收聲後,其餘狗也都不叫喚了。
突然,黑狼朝著左側移動,而後方的二狼和三狼見它和青狼分開,緊忙轉頭跟在後頭。
至此狗幫就形成了三組。
青狼、灰狼和花熊、花蛋子一組,黑狼二狼和三狼一組,兩黃狗追著跟在後頭一組,沒招,誰讓倆黃狗速度太慢呢。
當它們朝前奔去一百多米後,青狼就瞅見了山腰石砬子附近的一窩野豬。
這窩野豬以石砬子建窩,整不少樹枝堆積在石砬子周圍,再以樹葉子鋪底。
窩裡有兩頭母豬和五六頭花慄棒子,正迭堆在一起。
而不遠處的松樹林裡,有一頭400多斤的大刨卵子和四頭黃毛子,正在拱地覓食。
這是個標準的家族野豬群!有人將花慄棒子和黃毛子,當成同一個玩應,這是不對的。
因為豬仔從下生需要經歷兩個階段才能成年!而這倆階段,山民則以花色區分,分別叫花慄棒子和黃毛子。
花慄棒子是野豬崽子出生到三四個月前兒的名稱,因為它們出生後,身上是淺棕色皮毛,背部有奶油色和棕色條紋,就像花栗鼠,所以叫花慄棒子。
到了三四個月之後,這些條紋就會慢慢消失,逐漸以紅黃棕的顏色轉變,這個階段的野豬才叫黃毛子。
等黃野豬約莫一歲後,皮色才會變成野豬的正常顏色,也就是偏黑色,這就代表著它成年了。
但成年不代表成熟,母豬18個月就能成熟,要是公豬想成熟還得忍兩三年。
野豬一年能生兩胎,一胎4-12頭豬仔。
一般1-2月份和7-8月份屬於激動期,而母豬的孕期是4個月左右。
而現在是10月中旬,能擱山上瞅見花慄棒子並不奇怪。
那為啥徐寧擱他家那邊沒遇到呢?很簡單,因為那邊經歷了長達三天的大型圍獵。
花慄棒子這種小豬仔跑的不快,狗能叼著跑,獵人也能徒手抓。
沒看徐寧擱公腰嶺打好幾天圍,遇見的都是臨時融群的野豬麼。
話說回來。
青狼朝前奔去時,就瞅見了松樹林裡覓食的大刨卵子和小黃毛子。
黑狼則繞道轉到大刨卵子側方,它會截仗趕杖,自然懂將獵物驅趕到獵人跟前。
但青狼不懂啊,狗幫雖說沒發出聲響,但踏雪的腳步聲,卻引起了大刨卵子的警覺。
它揚起腦袋就夯夯兩聲,隨即搖晃腦袋,撇向聲音來源方向。
迎面就瞅見青狼領著仨、不,是五條狗疾速奔來。
而青狼瞅見大刨卵子發現它之後,便仰頭嗷嗷叫喚兩聲。
聽的黑狼三條狗一愣。
隨即青狼和花熊、花蛋子就直撲大刨卵子而去!
“嗷嗷!嗷!”
黑狼瞅見它衝著大個去了,緊忙叫喚,似乎在提醒它。
奈何青狼根本不理會,直奔著大刨卵子襠間就去了。
這時,大刨卵子發出尖銳嘶鳴,四頭黃毛子聽聲後,就急忙跟隨它朝遠處逃竄!
“嗷嗷!”
“夯夯!嗷!”
大刨卵子喊叫幾聲,石砬子窩裡的倆老母豬緊忙起身,吩吩的喘氣,領著六頭花慄棒子也慌忙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