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野狐野鬼
也算是他良心未泯,心中有愧,這番回來就是想給予江荔一個衣食無憂再打發她走,只是拗不過他未過門的師妹,這才帶了這女子一同回到曲屏。
他入了仙門,自然便修習了仙家功法,眼力早已是今非昔比,一眼便看穿了江荔竟是白狐之身,這下就連心中那點愧疚都散的一乾二淨,打的是降妖除魔的名號,行的卻是朝三暮四、有新忘舊之實,江荔那時只覺得心都要碎了,哪裡還有勝的希冀?
那少年終究沒有下殺手,只將江荔打成重傷就兀自離開了。
江荔身負重傷,心若死灰,拖著殘軀勉強回了曲屏山見了江梨,將她帶出了曲屏山,她心中有幾分謹慎就先獨自一人回到這屋院中來探路,可誰知那少年的師妹竟去而復返,守株待兔,將她徹底鎮殺,拘禁了江荔的魂魄供她驅遣。
這於蘇清清體內種下道印之法便是那位師妹傳於江荔,限她一月之內尋到宿主種於其體內,她心中憤恨如滔天巨浪,要將那高渺蒼穹都給吞了進去,可無奈魂魄受制,半點都違抗不得。
葉枯聽了,心中也並不怎麼動怒,只向蘇清清問道:“那這麼說你是才搬進這個院子不久了?”
蘇清清也是女子,感情也是要比尋常男人細膩得多,也感性得多,江荔的話聽在她耳中,更浸進了她的心裡,當下就有些憐惜起來,柔聲道:“我確實也是一月前才搬進了這間屋院,想當初買時,鄰里就說這間屋子不太乾淨,還勸我選別處的屋宅。”
如蘇清清這樣的姑娘,心腸就如那古琴的琴絃一般,平日裡看起來是硬的,可要是這一撥一挑對了地方,那便頓時就軟了下來,葉枯沉吟片刻,道:“你說你的魂魄受制於她人,我卻尋不出半點痕跡來,這又是為何?”
江荔拜倒在地,哭訴道:“我所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點欺瞞,還望葉公子明鑑。那人的修為只與我相差不多,可她所使功法詭異歹毒,根本不像是仙家門派中人。”
凌家甲士沉聲道:“這一帶在以前只有一家仙門,喚作木宮,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分作四派,分別以古葉、古木、古靈、古真為名,統稱古之四派。”
“曲屏鎮所臨近的這座次城應當是古靈一宗選拔弟子的地方,這女鬼所說仙家門派也應該就是古靈無疑,只是莫說是古靈一門,就是當初的木宮之中也未曾聽聞有人精研鬼魂一道,更別說有這等如同養蠱般的道印傳下了。”
蘇清清只聽得雲裡霧裡,這離她的生活未免有些太遙遠了,她心中固然可憐江荔,可這在體內種下的道印卻是實實在在過不去的一道坎,問道:“那這什麼道印可有解法?”
三人都齊齊看向江荔,江荔卻搖了搖頭,道:“她哪裡會將全部的法門都傳與我,這道印自種下後我便感應不到它的存在,想必都是由她一手操控了。”
三人都皺了皺眉頭,越聽江荔說便越發覺得那人玄奇不可測,葉枯也不敢妄動,要是一步行差,折上了蘇清清的一條命,幫了倒忙,那就與他此番的初衷相悖了。
葉枯心道:“我本就有將古之四派功法集齊助我修復心脈之意,這般倒是又多了個入古靈的理由了,這法門與心蠱一術頗為相似,只是不知其根源,蘇清清未曾淬體修道,稍不留神可能就是萬劫不復,倒真有些麻煩。”
他信不過凌家甲士,有些話就不方便當面說,別看三人一鬼現在一團和氣,秉燭夜談,像是很投機的模樣,可自始至終葉枯都未將他們身上的禁制散了,可見其仍是心有戒備。
三人一鬼沉吟時,院中忽然颳起一陣風來,那風散處,也正是月光落下的地方,一個身材高大,方頤闊耳,雙眼炯炯有神的壯漢,右手夾了一個女孩兒,那女孩兒一身白衣大半都被鮮血浸染了,一頭柔順的黑髮披散,身子軟軟垂下,想必是吃了不少苦頭。
“啪。”
像是扔一團破布般,壯漢手一鬆,那女孩兒就砸在了地上,他向著屋舍抱拳道:“在下古靈門人嶽丘,不知是哪位道友在此佈下了陣法。我見這陣中隱隱有鬼氣森森,想必是有鬼魂精怪惑亂其間,特來一看。”
葉枯心裡只咯噔一聲。
「我暈昨天上傳時網路出了點問題誤以為沒有傳上結果上傳了兩次!人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