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你連秦連傑都沒有忽悠到,還想要忽悠我?”
陳向北從始至終就沒有放下過他的賽車之心,不過跟著梁馳混,感覺會三天餓九頓。
“能不能用詞不要那麼難聽,什麼叫做忽悠,這叫做欣賞!”
“記住了,職業要趁早!”
梁馳表情認真起來,這句話不是他跟陳向北嘻嘻哈哈開玩笑,職業賽車可能比其他職業更需要“年少成名”,很多天才車手十幾歲便已經踏入了頂級賽事的圍場。
“梁叔,如果要跑職業,我只想跑最頂尖的方程式賽車。”
“想多頂尖,f1嗎?”
“嗯。”
陳向北應了一聲,上輩子他差了臨門一腳沒能踏入f1圍場。
如果再跑一次職業賽車,陳向北要告訴這個世界,自己失去過的東西,一定會拿回來!換作其他人聽到陳向北這句話,可能會覺得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一個高中生有點街頭賽車天賦,憑什麼去跑方程式賽車,幾斤幾兩心裡面就沒點逼數?
但梁馳不會。
他同樣抱過不切實際的夢想加入華賽,想著打造出屬於中國最頂尖的方程式賽事,乃至於造出一輛f1賽車!
那輛擺放在書桌的cfr2000模型,就象徵著梁馳曾經的夢想,就連自己都還沒有徹底放下,他又怎會去質疑陳向北的夢想不切實際?男人至死是少年,就如同梁馳始終偏愛18歲年輕技師那樣,如果讓他再選擇一回,依然會加入華賽去打造屬於中國的方程式賽車!“要跑方程式的話,我得想想辦法。”
梁馳重重吸了一口煙,臉上神情有些凝重。
國內短暫輝煌的方程式賽車發展,隨著號稱“中國f1教父”的汽聯副主席鬱知非入獄,以及華賽體育的倒閉變得一地雞毛。
最初培養的那批方程式車手,諸如知名的程叢夫、李英健、江騰一等人,要麼就是選擇退役,要麼就是轉型場地賽,國內已經沒有任何培養的條件基礎。
陳向北想要跑方程式賽事的話,只有走國外這條路。
但梁馳的人脈沒那麼厲害,同時他不知道以陳向北這個年齡,還能否在方程式賽車跑出來。
要知道最頂尖的那一批方程式車手,往往幾歲就開始參與卡丁車賽事,一步步磨練升級戰勝無數對手,才能走進諸如f1這樣頂尖賽事的圍場。
十八歲的陳向北,放在其他職業還是個少年,可對於方程式賽車而言,已經算是個“大齡車手”。
不過事無絕對,日本車手佐藤琢磨,十九歲才從接觸方程式賽車,卻依然坐進了f1賽車的座艙,用努力兌現了自己的天賦。
“沒事的話,梁叔我就先回去了。”
陳向北沒有著急,他堅信無論在什麼時候,自己都一定能跑出來。
如果一名車手連自己都不相信,就別賽車了,去洗車吧。
“嗯。”
梁馳點了點頭,又重重吸了口煙,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曾經的好友。
……
回到家裡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母親趙玉梅正坐在沙發上打著瞌睡,陳向北開門的聲音把她驚醒過來。
“向北,你怎麼又這麼晚才回來?”
“學校拖堂了,然後又去了修車店梁叔那邊一趟。”
“明年就是高考了,修車店那邊這麼忙,要麼就別去了吧。”
趙玉梅語氣中擔憂跟心疼夾雜,陳向北每天六點起床上學,十一二點才能睡覺,這強度比自己打理公司還要大,長久下去身體怎麼扛得住?再說明年就要高考了,學生就應該以學業為重,總是往修車店跑算個什麼事。
“沒關係,修車店就這兩天忙點。”
陳向北走過去輕輕搖了搖趙玉梅手臂,做出一副討好的姿態,緊接著又說道:“媽,以後我回來晚你就別等了,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