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韞濃

第25章 鬧事

近些年來也內部養得差不多了,是時候把目光放到外頭了。

接二連三搶了幾個南朝的藩屬國,南朝也沒有反應,接下來就該更過分地來試探南朝底線了。

這回他們來,必然是要以鬧事來佔據上風,再態度強硬,有些不軌舉動,最好與南朝官員發生衝突,給南朝的外交和秩序帶來一定衝擊。

只要南朝繼續忍讓,他們就能清楚南朝的底氣,為北涼的軍事行動等繼續爭取有利條件。

這時候,只能真把此事鬧大,叫惠帝定奪,以強硬態度對峙,叫北涼使者無功而返。

只是元韞濃想起惠帝就頭疼,她可不覺得惠帝真會強硬對待北涼使節。

但是此刻也別無他法了,這事不是她能決定的。

她頂多在這些使節在見到惠帝之前碰到阻礙,能這些人知道,南朝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軟骨頭。

“許是如此,店家怎麼說呢?”慕水妃點了點頭,問一旁戰戰兢兢的夥計。

被撞到的夥計也“撲通”一聲跪地,“小的也真是無心之失啊!況且掌櫃的說了,願意為使者們清洗衣物,再送上一桌酒菜賠罪,往後若願意來,一律不要酒錢!”

“既是如此,得饒人處且饒人。”沈川不想此事真的鬧大了,傷害到兩國之誼。

他上前拱手,“無非是場誤會,無心之失,幾位使者何不就此揭過呢?”

北涼大使冷笑,“你算是什麼東西?三皇子都沒開口,你在這說話了?有你說話的份嗎?”

他身後的人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就是啊,今天這事沒完了!除非這個撞人的小白臉跪下磕頭道歉!”

“你們若是非得保下這小白臉,就說明你們沆瀣一氣,根本不想和我們北涼交好!”

“莫非莫大的一個王朝,竟然一個講理的人都沒有嗎?”

“你別太過分了!”鄭女幼心中惱怒。

這些人未免欺人太甚,這裡可還是南朝,還是在皇子面前,他們就敢如此行事。

“什麼叫過分?我們遭到了衝撞,你們卻如此不公,還拒不道歉,莫非是看不起我們北涼之人嗎?”北涼使者不屑一顧。

“放肆。”元韞濃冷聲喝道。

她微微壓低眉眼,看似散漫,眼中寒光瀲灩,不怒自威。

北涼大使驚了一下,試探性地問:“你又是誰?三皇子還沒開口說話,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他身後的人小聲提醒:“大人,剛剛聽他們好像說是朝榮郡主。”

大使是知道這號人的,他也大致清楚南朝皇族的人。

那些送上來的密保裡,元韞濃出現了很多次,尤其是近期之內。

“京華城內,天子腳下,豈容你們撒野?”元韞濃面色冷淡,“既然是為修兩國之好而來,此番行為,無異於是在挑釁。”

她停頓了一下,在北涼大使開口之前,先截住了對方的話:“難道說大人可以替北涼陛下做主,因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要與南朝交惡了?”

北涼大使被截了話,莫名心虛,氣勢弱了下來,“我們不過是要個道歉,你們的派頭也太大了?”

慕湖舟冷聲說道:“北涼使者進京,應是貴客,可若是南朝子民受了委屈,本宮作為皇子,也定是要主持公道的。”

“你們要求莊銘下跪,屬實不合理。”元韞濃道,“本他就是無心之失,又是你們的人先撞到了他,才生此事。”

見自己開始不佔理了,北涼使節們便開始胡攪蠻纏。

北涼大使高聲叫道:“那又如何?難不成我等北涼使者,還比不上一介書生金貴了?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他一指莊銘,“今日這人必須下跪,磕頭道歉!不然我們北涼之人往後都不會再踏入南朝半步!”

慕湖舟臉色一沉,“你這是在威脅本宮了?”

雙方劍拔弩張,互不相讓。

氣氛凝固,莊銘咬了咬牙,心下悲涼。

他自知人微言輕,身份低微,也不想再生事端。

他暗自握緊拳頭,想要將此事揭過,依北涼使者們所要求的去做就算了。

“小生……”莊銘張嘴。

“北涼人如今這做派,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元韞濃卻嗤笑出聲,“既是如此,那便求陛下公斷吧。”

本來正合北涼使者們的心意,可這事還沒有真正掰扯起來,眼下瞧著,本就是他們咄咄逼人鬧事。

因此元韞濃這麼一說,北涼使節們還有些心虛。

如今是他們不佔理,惠帝怕是不會讓步吧?

他們面面相覷,有些猶豫。

元韞濃無聲嘆息。

局面都已經是這種程度了,倘若惠帝連著這樣都不願意公斷,反而要退讓,那她就真沒有辦法了。

北涼大使咬了咬牙,一拍大腿,“好!那我們便上達你們南朝皇帝,讓他來做個公道!”

使節來往,本是彰顯兩國友好邦交,卻陡生變故。

這飯也沒吃個痛快,反倒是要去面聖來判斷公道了。

到了惠帝跟前,一行人先行行禮。

北涼使節率先發難:“南朝陛下,你可要為我們做主!你們南朝,就是這般對待北涼使節的?我北涼誠心而來,望結與國之歡好,你們卻處處刁難!”

張開華本在與惠帝議事,此刻也在旁邊。

他一聽使者說這話,忙道:“大人莫要動怒,這其中定有誤會。”

惠帝本在和一眾臣子商議事情,這事情突如其來,他也不知事情經過,便問:“怎麼一回事?”

元韞濃環顧那些人,都是五皇子黨派的,自己父兄並不在其中。

“能有什麼誤會?”北涼大使不買賬,他將方才的事情又添油加醋說了一番。

三皇子作揖道:“父皇,事實並非如此。”

他再將事實一一道來。

兩邊各執一詞。

眾人並不在場,也不知事情到底是如何發展。

“三皇子這意思,是我在說話了?”北涼大使滿面怒容,“南朝陛下,就算你們並沒有交好之心,也不必如此侮辱我們吧?”

張開華假模假樣道:“三皇子,你怎麼能那麼說呢?”

慕湖舟冰冷地掃了一眼張開華,“若是實話實話也不可,那張大人希望本宮如何說?”

惠帝閉著眼睛,沉吟不語。

“陛下,此事確實非我南朝子民之過,朝榮也在當場,目睹全程,可以以此佐證。”元韞濃欠身。

她已經有些不好的預感了,惠帝瞧著,可不像是願意追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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