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州牧一臉頓悟的表情,還不做出回應,小滿又扭了一把靖州州牧的胳膊。
“要斷了要斷了!這位姑娘手下留情啊!”靖州州牧慘叫著,冷汗涔涔,“下官並不知郡主與三皇子有情啊!若是真是如此,是萬萬不敢如此行事啊!
元韞濃冷哼一聲:“我料你也不敢。”
她逼近一步,語氣森寒:“州牧大人,有些事情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再做。”
“你也別想著上報到陛下那彈劾我,我阿舅向來幫我,我在家中最小,爹孃也不會說我幾句。但是你?你可就不一定了。”元韞濃緩緩抽出小滿腰間小佩刀。
寒光映在州牧臉上,他腿一軟,險些跪下。
元韞濃似笑非笑,“州牧大人,我倒也不妨告訴你,從小到大我想要什麼就都會得到。這回我就是衝著我表哥來的,若是因你出了什麼差池……”
“我就剁了你的手。”她輕聲細語道。
靖州州牧一陣毛骨悚然,顫聲道:“朝榮郡主,下官、下官是真的不知情啊!不然下官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動這心思,郡主放心,下官再也不敢了!”
他險些崩潰,後悔招惹了元韞濃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瘋子。
他們這些人挾勢弄權,最怕的就是這樣一言不合就掀桌的。
他現在生怕元韞濃這身嬌肉貴的郡主拿著刀,一個沒輕沒重就不小心砍下他什麼東西。
元韞濃收起刀,冷冷一笑:“很好。”
她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州牧大人,記住今晚的話,若日後再出這樣的事情……你知道後果。”
小滿也鬆開了對靖州州牧的鉗制,和霜降一塊跟上了元韞濃。
靖州州牧這才鬆了口氣,緩緩癱坐在地上。
“濃濃,你怎可如此對待朝廷命官呢?”慕湖舟這才姍姍來遲,裝模作樣地說了兩句。
然後他再對州牧毫無誠意地致歉:“濃濃自小被嬌慣壞了,州牧為官已久,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跟一個小姑娘見識。”
靖州州牧一口氣哽在喉口,險些被氣死,只能皮笑肉不笑。
元韞濃立馬抱上了慕湖舟的手臂,“表哥,你還跟他說些什麼?他都想著給你塞人了!”
“好好好,我們不說了,回去吧。”慕湖舟無奈地笑了笑。
看著二人背影,州牧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險些背過去。
他剛想抬動痛得要命的胳膊,卻發現胳膊綿軟無力,抬不起來。
再一看,好像是剛才被那凶神似的的女使摁著時扭斷了。
方才被嚇破了膽,這會緩過神來,發覺自己胳膊被扭斷了,疼痛後知後覺地襲來。
州牧立刻慘叫起來:“快來人!快來人!快喊大夫!”
剛剛不敢動作,在外頭觀望的僕役們見狀,一溜煙地跑了進來,“州牧大人!”
一陣兵荒馬亂。
不管靖州州牧那邊亂成什麼樣,出了口惡氣的元韞濃稍微心情好點。
慕湖舟笑道:“得虧之前說是我扮白臉,你扮紅臉,不然這一茬我還真不好發火,難保不會撕破臉。”
“用善妒這個名頭朝他發火,再加上我一進面就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他想不到深處去的。”元韞濃說,“只可惜不能現在就處置了他。”
“等到此事終了,總有機會的。”慕湖舟安慰道。
元韞濃看向慕湖舟,“明日去賑災一事交由我吧,你去查靖州州牧那些事。”
“濃濃。”慕湖舟眉頭微蹙,“此事有風險,那些官員都是難啃的骨頭。既然先前的糧草被吞了,這次的他們也不會放手。”
“我知道,放心,我知道怎麼處理。”元韞濃露出笑,“不是說了嗎?我們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
“我怕他們……”慕湖舟面露遲疑。
元韞濃笑了笑,“既然要風雨同舟,那你該信我才是呀。”
慕湖舟展開眉目,嘆息般笑了一聲:“好。”
元韞濃處理賑災的事相當簡單粗暴,次日慕湖舟去查案,她去賑災。
她帶來的糧食都是好米,不過照如今這情況來看,這些米會被一層層吞掉,到不了真該到的人手裡。
“撒點沙土進去,儘快做成粥佈施。”元韞濃平靜地吩咐底下人,“哪個官員敢攔,不必問姓名,直接殺了剁成泥加進粥裡。”
底下人震驚地看著面不改色就說出驚世駭俗話語的元韞濃,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是不是太心狠手辣了一點?
元韞濃微笑:“怎麼?歲饑荒,人相食。他們餓得易子而食,用仇人的血肉添點葷香不好嗎?”
畢竟是那些貪官汙吏害得他們良民變流民,連賑災的糧食都吃不到。
“額……不是,郡主,這是不是……”有人仍在猶豫。
“你當郡主還是我當郡主?”元韞濃面無表情地問。
那人立刻閉上了嘴。
他還不想做第一份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