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張曬得發黑的老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說得也對,你要是掉下來確實危險,可我要是掉下去呢?你和蔣雯雯能依靠誰?我可是隊裡唯一的男人。”他斜睨她,語氣冰冷。
周紅梅瞬間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見她碰壁,我心頭湧起一陣難以掩飾的快感。
她在樹下徘徊十幾秒,訕訕說道:“這鳥窩確實太高了,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再找?”
“成,不過可別對我抱太大希望,我花錢行,可在這荒島,我真沒啥拿得出手的本事。”
他隨口敷衍了兩句,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周紅梅跟了他幾步,又突然停下,而陳奇勳根本沒察覺,仍舊自顧自向前。
見她忽然停住,我不禁更加好奇。
她到底想幹嘛?難不成真打算上樹?
只見她仰頭望著那鳥窩,似乎在心裡狠狠地下了決心。
隨後她彎腰在地上摸索,抄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猛地擲向樹梢。
哪成想石頭砸在粗壯的樹幹上被彈回來,正好磕在她眼眶,她痛呼一聲,當場一屁股跌坐地上。
緊接著她毫無預兆地號啕大哭:“疼死了!我的眼睛!我就想給閨女弄個鳥蛋,咋就這麼難!”
她嗚咽著抱怨,卻依舊無人理會。
我目睹這一幕,別說同情,心裡反而暗暗覺得痛快。
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不過,因著這場林間相逢,我在回去路上又不可避免地替蔣雯雯擔憂起來。
不知道生病後的蔣雯雯情況怎樣,是否還在發燒?
如今吃不飽穿不暖,她那纖弱的身子還能撐多久?
偏偏還攤上這麼一個蠻橫無理的老孃,再加一個不靠譜的陳奇勳,接下來的日子可想而知。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又覺得有些搞笑。
我現在替她擔心也無濟於事,畢竟這是她自己做的選擇。
快到洞口的時候,天空愈發陰沉,我怕一會兒下雨,趕緊加快腳步往營地奔。
回去一看,薛佳靈她們仨都到齊了,黃香蘭已經在篝火旁忙著做晚飯。
夏甜甜看見我背上的野兔,高興得跳起來:“哇!關保哥,今晚能吃噴香的烤兔啦!”
我把野兔放下,笑著說:“途中抓了兩隻,肉肯定嫩,等會兒讓香蘭好好炭烤。”
“關保,你胳膊怎麼回事?傷痕怎麼這麼多!”
黃香蘭見我胳膊帶傷,急忙抓住,皺著眉頭細看。
她這一嗓子立刻把薛佳靈和夏甜甜都吸引了過來。
薛佳靈走近,掃了我手臂一眼,淡淡說道:“看樣子像被野獸抓傷。”
我點頭承認:“是啊,路上碰到一群猴子搶走了我的香蕉,野性大得很,你們以後要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