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持續了大半夜的暴雨,在凌晨兩點鐘的時候才停。這場雨,為排水不暢的首爾,帶來了大量的積水,但與此同時,也稍稍驅散了連續數日的高溫,為這個擁有上千萬人口的大都會,帶來了一絲難得的清涼。
“ngn”公司樓下,兩輛黑色的七座商務車緩緩停靠在路邊。
第一輛車的車門開啟,兩個年輕人飛快的跳下車,從後車廂裡搬下一個折迭的輪椅,又急匆匆奔向第二輛車。
又等了一會兒,面色不虞的趙成浩才從第一輛車裡鑽出來,他抬頭看了看街邊的大樓,嘴角抽了抽,結果,卻扯到了左邊臉腮上沾著的一方創可貼,頓時疼的發出“嘶”的一聲輕吟。
抬手摸摸臉上貼著的創可貼,他眨巴眨眼睛,嘴裡嘀咕著罵了一句什麼。
他罵的人自然就是安如鬆了,昨天晚上,他還沒有回到住所,就接到了哥哥趙景勝的電話,對方讓他立刻趕去會面。當時,趙成浩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不用問,鐵定是安如松那廝將晚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哥哥。
別看趙成浩整天一副混不吝的樣子,但他對自己這個哥哥還是頗為畏懼的,這是一種刻在基因中的情緒,並不會隨著年齡和地位的變化而改變。
哥哥相招,趙成浩不敢不去,哪怕他知道去了肯定沒好事。
於是,就在哥哥的住所,趙成浩被逼著將昨晚發生的一切,事無鉅細的講述了一遍,最終的結果,就是面無表情的趙景勝,直接將一個雪茄剪朝他砸過來。
幸虧他當時躲的足夠快,只被那雪茄剪在臉上劃了一道不大的口子,否則的話,沒準他今天就得住到醫院裡去。
呸!都怪如松那個傢伙,真是小人!
明明自己是為他出頭來著,他卻轉頭到哥哥那裡告自己的黑狀,狗東西不做人!第二輛商務車上,四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將一條腿打著石膏的趙景勝抬下車,小心翼翼的放到輪椅上,而後推著他朝“ngn”的大樓走去。
大樓三樓,安如松正在盯著工人們施工。
今天這些工人正在施工的地方,是整個公司的核心:放置伺服器的機房。整個機房也不過才十幾平方的大小,但因為要做複雜的佈線,還要搞好冷氣設施,所以裝修比較關鍵。
dell公司的工作人員,已經對機房做了專業的設計,安如松之所以在這裡盯著,就是為了不出錯。
當趙家兄弟兩在四個年輕人的簇擁下出現在走廊內的時候,安如松正站在機房的門口抽菸,聽到腳步聲,他扭頭看了一眼,先舉手跟兄弟兩打了個招呼,又對機房內的工人簡單的交代兩句,這才轉身朝兄弟兩走過去。
“景勝哥,”走到近前,他先給坐在輪椅上的趙景勝鞠躬行禮,隨後才看著趙成浩笑道,“成浩哥”
打了招呼,他才像是剛剛發現一樣,歪頭彎腰的去看對方臉上的創可貼,嘴裡還用詫異的口吻說道:“成浩哥,你臉上這是怎麼啦?新的化妝風格嗎?”
他一本正經的說著調侃人的話,將兄弟兩身後的幾個年輕人都給逗笑了。
“哼,叛徒!”趙成浩扭頭不看他,只是嘴裡哼了一聲,說道。
“哈哈,”安如松一笑,不理會這個智障。
“如松啊,找個地方談談,”趙景勝莞爾一笑,同樣不在乎鬧脾氣的弟弟。
“好的,景勝哥,”安如松應了一聲,主動走到趙景勝的身後,接替之前的年輕人,推了他的輪椅走向辦公區。
“你,過來!”被推著往前走了幾步,趙景勝似乎想起什麼,他在輪椅上扭過頭,朝著趙成浩的方向看了一眼,肅容呵斥道。
趙成浩抽了抽嘴角,蔫啦吧唧的跟了上來。
進了辦公區,安如松沒有停下腳步,他又推著趙景勝盡了自己的辦公室,這才停下來。
將辦公室的房門關上,卻將百葉窗簾全部開啟,他又忙活著給兄弟兩倒了水,點了煙,這才挪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趙景勝的對面,說道:“景勝哥,你不會還動手了吧?”
他這話雖然問的沒頭沒腦的,但在場的兄弟兩卻全都能明白。
沒有讓自己的弟弟開口,趙景勝說道:“如果動了手就有用的,就能讓他懂得什麼叫做剋制的話,我可以天天對他動手。”
趙成浩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沒敢說,最後只能端起杯子喝水,以此作為掩飾。安如松卻是自在得很,他朝著趙成浩露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