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與大母山集團有關?”想起之前韓美研所透露的一些資訊,安如鬆脫口問道。趙景勝的腳步一頓,但很快又加快了速度。
門內的房間不大,像是個書房。他徑直走到正對著門的那一面牆壁前,將掛在牆上的一幅畫摘下來。
畫的後面,有一個保險箱,趙景勝輸入了密碼,將保險箱開啟,從裡面取了一串鑰匙出來。
“記住,銅雀區,成賢洞31號,”轉過身,他將這串鑰匙交給安如松,叮囑道,“主臥的地毯下面,有一個地下室,所有的鑰匙都在這裡。”
語氣一頓,他又補充道:“你和成浩拿到的那些cd,都被存放在了那裡。除此之外,那裡還有這些年,我們與泰安叔、孔議員之間做的交易記錄,你務必保管好它們。”
安如松還想說這些,卻聽到外面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
趙景勝伸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握了握,然後什麼都沒說,便自顧自的拄著柺杖出門而去。
安如松原本想跟著他一塊出去,卻被他制止了,他的意思,是不希望安如松和他一塊出現在警察面前。
趙景勝出了書房,還特意將房門給關上了,只留安如松一個人待在裡面。
這一刻,安如松的心裡倒是沒有任何慌亂的感覺,他走到書房的書桌後面,往椅子上一坐,拿出一根香菸點上。
書房外面,又說話的聲音傳進來,因為有外面走廊的攏音效果,這對話有變音,聽著嗡嗡的,根本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
對話聲持續不到兩分鐘,隨著嘈雜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整個房間裡逐漸安靜下來。
安如松並沒有急著出去,他將整支香菸抽完,又將菸頭掐滅在桌上的菸灰缸裡,這才起身走向門口。
穿過書房外的短走廊,重新回到茶室裡,兩個年輕人正表情茫然的湊在一塊說話,看到安如松從內晉走出來,兩人急忙給他鞠躬行禮。
“把這裡收拾一下,”安如松面色平靜的說道,“不用為景勝哥他們擔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最近兩天就能回來了。”
說實話,安如松也不知道趙景勝兄弟兩什麼時候能出來,他甚至都不知道警察為什麼將他們帶走,但南部洞派組織結構簡單,這對兄弟是核心,他們被警方帶走,必然會對整個南部洞派構成影響,所以,安如松說這番話,也是為了暫時性的穩住人心。
果然,聽了他的話,兩個年輕人穩定了許多,他們按照安如松的吩咐,開始收拾茶室。
安如松走出茶室,將之前一直跟著趙成浩的年輕人叫過來,簡單的詢問了兩句。從他們口中得知,剛才帶著警察來抓人的,是一個名叫金浩言的檢察官,他帶走趙景勝兄弟兩所用的理由,是說兄弟兩涉嫌故意傷害、脅迫、行賄等多項罪名。
如今,安如鬆手上所掌握的資訊非常有限,他基本處在兩眼一抹黑的境地裡,即便是想要幫忙,也不知道從何處入手。
將年輕人打發走,安如松坐在主宅門前的迴廊上,又給自己點了一支菸,他得慎重考慮一下今後的路怎麼走。
說實話,安如松可以不管這件事,而且看趙景勝的意思,也沒指望著他能做什麼,對方之所以將銅雀區成賢洞31號的鑰匙交給他,並不是希望他用存放在那裡的東西做什麼,而是希望他能保管好那些東西,不要洩露出去。
儘管現在還不知道警察為什麼將兄弟倆抓走,但依照韓國的刑法,他們最多也就是被判坐牢,但若是成賢洞31號存放的那些東西洩露出去,他們要面臨的局面,就不是坐牢那麼簡單了,他們得把命都丟了。
另外,安如松也不應該管這件事。首先,他不瞭解內情,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其次,他不管做什麼,都會對外展現出他與趙景勝兄弟兩的關係,與黑幫分子的關係密切,而且還將這種關係曝光出去,可真不是什麼好事。
安如松甚至更想說服自己不要插手這件事,站在利益的角度上看,如果趙家兄弟兩被判入獄的話,他就可以很方便的獨自掌控ngn公司了。
但不管是應該,還是可以,亦或是別的什麼藉口,安如松都很難真正的說服自己。不管當初他與趙家兄弟兩是如何結識的,這段時間以來,他也好,趙家兄弟兩也罷,是真的將彼此看做是朋友了。
朋友之間的關係,有時候是不能用“應該”、“可以”這一類的言辭來概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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