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安如松很年輕,但這種音樂聲震耳欲聾,年輕男女們醉生夢死的地方,他並不是很喜歡。其實對於絕大多數的男男女女來說,來這種地方廝混,無非是為了兩個目的:吸點什麼或是找點外遇,而這兩種安如松都不需要,所以他對這類地方無感。
白金俊的房間,在消防通道的最後底,那是一處貴賓室,估計平素是不對外開放的。
當安如松走進貴賓室的時候,穿著一件黑色襯衣的白金俊,正坐在沙發上吸菸,在他面前,一個穿著晚裙、風姿妖嬈的女人,正跪在地上替他倒酒。
“來,如松啊,坐下喝一杯,”看到安如松從門外進來,白金俊伸手扯了扯衣襟,隨後指了指對面的沙發,說道。
安如松沒有說話,他笑了笑,徑直走到對方所指的那張沙發前,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這才扶著膝蓋緩緩入座。
“你先出去吧,”白金俊上身前傾,將紅酒從女人的手裡拿過來,說道,“不要讓人進來打擾我們。”
女人點點頭,又朝著安如松鞠躬行禮,這才雙手撐著茶几站起來,轉身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女人出門的時候,順帶著將房門掩上,而隨著房門的閉合,外頭那萎靡的喧囂也瞬間被隔絕開。
“聽說全龍燦在找你的麻煩?”替安如松面前的酒杯裡倒上紅酒,白金俊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都知道啦,”安如松伸手扶住酒杯,嘴裡則是苦笑道,“剛才給你打電話就是為了這件事。”
語氣一頓,他沒有任何隱瞞的說出了今晚的事情:“今天下午的時候,我與律師去了西部地方檢察廳,具體瞭解一下情況。今天晚上,又跟柳善庸見了個面,商量了一下如何應對這個麻煩。”
白金俊點點頭,看著聽的很認真,這傢伙一向如此,他總能在別人說話的時候,充當一個很好的聽眾,因此,除了那些政治對手,一般與他有過接觸的人,都會對他產生好感,包括安如松也是如此。
將今晚與柳善庸商量的結果簡單敘述了一遍,安如松轉而又說道:“有些話,當著善庸哥的面,我不太好說,其實我對於他提出來的建議,並不是很滿意,畢竟單純的等待太被動了。兩週多的時間,雖然看似不是很長,但在這個過程中,讓一個不利於自身的輿論肆意傳播發酵,顯然是不明智的。”
白金俊舉起酒杯,朝他示意一下。
安如松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正想繼續剛才的話題,對方卻先一步開口問道:“你想怎麼做?”
“金俊哥,之前給你打電話,是想請你幫忙引薦一下李海憲,李議員,”安如松說道,“我想請他在恩平區招商引資的問題上表個態,譴責一下那些為了個人私利,阻撓區廳引資發展的人。”
安如松的想法並不複雜,既然全龍燦打著社會公平的幌子,支援那些圍堵建設工地的人,那麼他就向李海憲尋求幫助,請對方作出表態,支援恩平區區廳方面的招商引資工作。
此前,安如松已經讓柳善庸去做相關工作了,讓他挑動那些支援徵地的人站出來表達意見,而一旦這些人站出來說話了,在政治層面上,還需要有人支援他們,為他們發聲,而與全龍燦存在競爭關係的李海憲,無疑就是最佳人選了。
“呵呵,如松啊,我為你引薦李海憲議員並不是問題,”聽了安如松話,白金俊笑道,“但是你可能有些不太瞭解李海憲議員的為人,他這個人.”
說到這兒,他嘖嘖舌,一臉難以形容的表情。
“他這個人比較貪,”籌措了一番語言之後,他最終還是很直接的說道,“你想讓他幫忙的話,就得有掏一大筆錢的思想準備。不過好的一點是,這傢伙很講信用,你的錢只要花到了位,他就能把事情替你辦到位。”
“這”安如松眨眨眼,失笑道,“這似乎是個優點?”
“哈哈,對於你來說,似乎的確是個優點,”白金俊大笑,他點頭說道,“既然你沒有意見,那我明天就幫你聯絡他,放心好啦,我只要告訴他,說是有一個億萬富翁找他辦事,他肯定會很痛快的與你會面的。”
安如松連連點頭,所以說,類似韓國這樣的所謂民主國家就是好,人家的有權人就是可以貪,而且大家都知道他貪,也沒有人會輕易去找他的麻煩,哪怕是競爭對手也是如此——畢竟大家都貪,誰也不比別人更乾淨。
得了對方的承諾,安如松端起酒杯,主動敬了對方一個酒,接著,他又問道:“今天青瓦臺那邊是有什麼重要的會嗎,怎麼一直工作到現在?”
“算是吧,”白金俊伸手去摸口袋,看樣子是在找煙。
安如松搶先一步把自己的煙掏出來,遞給對方一支,又給對方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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