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積雪壓斷枝椏的脆響驚忽然間驚到了湊崎紗夏的睫毛,她蜷縮在羽絨被裡的指尖無意識抽動,殘留的酸脹感正隨著意識復甦愈發鮮明。
“醒了?”湊崎紗夏裹緊蠶絲被的動作讓真絲布料摩擦出細碎聲響,身旁這一聲卻是驚得她一下子想起來了剛剛才走的旖旎。
鵝絨枕上殘留著雪松與琥珀交織的氣息,此刻卻混著情慾蒸騰後的麝香。
與其說是醒了,不如說是還沒睡好,外面的天氣依舊沒變。
新雪簌簌落在露臺扶手的模樣,像極了不久之前他指尖撫過她脊樑的軌跡。
不是第二天早上,而是事後。
稀裡糊塗的最後還是給了。
湊崎紗夏意識緩緩清醒過來之後腦海裡第一個浮現在腦海裡的想法。
“要喝水嗎?“權煊赫的說話聲驚得她眉頭微顫,眼神有些複雜的轉過了頭來。
權煊赫就在她臉龐邊上,當她一側過臉時就是和他近在咫尺的對視,連對方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瞳孔之內是對方的倒影。
湊崎紗夏的視線掠過他鎖骨處被自己抓出的紅痕,喉嚨微微發緊。
這提醒著剛剛的瘋狂。
權煊赫的喉結在她視線裡輕輕滾動,熱意隨著他撐起的手臂漫過來。
就這樣動作輕緩的摟住了湊崎紗夏,手掌放在了她身前,大拇指輕輕搭在她的下巴。
親密的行為並沒有迎來湊崎紗夏的反抗,這個時候適時出聲,“你”
“我們算是什麼關係?”
這一句話不知道從多少被渣男欺騙的女孩兒們嘴裡說出來的話,如今竟然也離奇的從湊崎紗夏的口中說出來了。
那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趙美延恍若一座大山一樣狠狠壓在兩人身上,湊崎紗夏失去控制之前,包括在溫泉邊時和他說的那些話就是想要一個明確的說法。
不想要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睡了,而是一個清晰的交代,到底是以什麼樣的身份。
因為這個搞清楚之後就會知道結果是什麼。
好歹能夠知道這樣結果如何“不管是什麼關係,你不能離開我的。”
事到如今,湊崎紗夏是讓他最有旗鼓相當感覺、和其他女孩感覺都不同。
這種不同的特殊感覺讓他內心也偶處於蠢蠢欲動的邊緣。
今天這樣的機會,不是他刻意營造,而是兩人心中共同有的默契。
“所以明明你有女朋友的情況下也非要這樣?”
湊崎紗夏微微咬著嘴唇,眼中的情緒湧動的有些難以言喻,復又問他。
“這樣說?”
“所以明明知道我有女朋友的情況下也.”
“呀,閉嘴!”
湊崎紗夏一下子有些繃不住了,這句話正好戳中湊崎紗夏心中最難堪的心思以及揭示她處在道德低窪的境地。
這下她老實了,不再追問著權煊赫這個敏感的話題了。
“明天回去之後,這什麼都沒發生。”
她梗著脖子,身子往前拱了拱,遠離了緊貼在她後背的權煊赫,說話滿滿的賭氣。
“那不行,我說了,你不能離開我。”
“當然,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其實.”
“當上女朋友雖然有名分,但是”
但是容易分手。
湊崎紗夏聽出來他的話外音了,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語,“所以你意思是我不當你女朋友的話就可以一直這樣下去了?”
“如果你執著於此的話,當然也沒有問題,回去我就和美延提分手,然後和你在一起。”
權煊赫算是看出來了,湊崎紗夏心裡就是什麼都門清,話都不用說完後面的話心裡都能猜出來,這麼聰明伶俐的人會想不明白?
說出這種話就是想找回點場面,讓他難堪,這樣她心裡的道德負罪感就能減輕了。
照他說的這樣做自己豈不是要身敗名裂了,這怎麼能行。
這話又堵住湊崎紗夏了,心思一轉,避重就輕。
“我可沒想發生別的,是你作為男人欺負我這個沒有反抗能力的女人。”
“好好好,都是我的問題,你滿意就行。”
權煊赫當然知道她作為女生賣出這背德的一步也是屬於做了會有後怕的時候,索性也不和她再拌嘴了,安慰起了她。
“不準和其他任何人說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我們只是‘親故’!”
湊崎紗夏在說最後朋友兩個字的時候語調加重,分外強調這段關係。
“我是會到處宣揚的人嗎,放心吧sana,我們現在是最瞭解彼此的人。”
權煊赫懂此時的湊崎紗夏,正如湊崎紗夏也懂他,這些都是多餘強調的事情。
他們兩個都是聰明人。
聞言,湊崎紗夏最終無言,長長的舒了口氣,身體也不再反抗,只是眼神閃爍,還在想些別的事情,然後緩緩扭過頭來看他。
“那你準備對美延到底怎麼辦?”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權煊赫說這句話的時候手腳沒老實,將湊崎紗夏擺弄到一個合適的姿勢摟在懷中。
調整的時候湊崎紗夏微微皺眉,也在找著讓自己也舒服的姿勢,紅暈未褪的臉龐最後靠在了他寬厚的肩膀上。
她實際上是喜歡這樣的。
“我覺得,大不了就說分手吧。”
湊崎紗夏這時候理智又佔領高地了,開始觸及靈魂的設身處地給權煊赫思考了。
畢竟現在兩人是一體的了。
“美延很好,我不想傷害她。”
“這樣拖延下去也是一種傷害。”
湊崎紗夏語氣不滿,水盈盈的眼眸直勾勾的抬頭看他,微微撅起嘴巴。
撅的權煊赫想親她,以前看她嬌嗔的姿態讓自己有時候感覺誘惑人。
但是現在…
既然已經打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權煊赫低頭嘬了湊崎紗夏一口。
突如其來的一下讓湊崎紗夏有點懵,但是也沒有閃躲和逃避,只是抬起頭看著他,眼神些許困惑,水汪汪的眼睛裡如暗含春水一般。
這幅模樣反而是更為讓人為之心動。
“你說的對。”
“但是…美延會這樣答應分手嗎?”
湊崎紗夏腦海裡浮現起來前些時間兩人吃飯的時候趙美延對權煊赫感到愧疚的神情。
光說權煊赫了,忘想趙美延了。
趙美延願不願意就這樣分手還是另一回事。
事情沒那麼簡單。
“問題就是這樣。”
權煊赫點點頭,很明顯思路和她高度相似,也想到了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