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想起謝景墨走的時候,都走了那麼遠了,還朝著雲昭揮手。
他淡淡嘆氣,“應該是傷心了吧。”
高副將在一旁聽了半天,“那到底我兄弟還有沒有戲?”
外頭的人說話聲音小。
除了高副將這個大嗓門。
聲音大的,裡頭都聽見了。
幕城延在飯桌上給雲昭盛湯,裝著糊塗,笑著問雲昭,“是啊,高副將都替我著急了,我還有沒有戲啊?”
幕城延一邊說,一邊把裝滿湯的碗遞到雲昭的手邊。
臉上還帶著那麼點笑。
還有那麼點小心討好的意思。
猝不及防。
雲昭愣了一下,回神之後,她手放在桌子上,剛要開口。
幕城延卻先笑出來,“鬧你的,趕緊吃吧,吃了上朝,昨晚我說錯壞了,昭昭別跟我計較。”
說著,高聲叫了福海他們進來。
“聽說之前謝景墨在的時候,你們都是一桌子吃飯,怎麼我來了,你們都逃遠了,我那麼嚇人麼?”
福海俯身低頭,“攝政王說笑了,我們是敬您。”
幕城延一直是位高權重的攝政王,不似謝景墨,軍營裡出來的,跟下頭的人打成一片,從他捲起褲腿跟高副將兩個人不分大小王的踏進蓮花池裡,他們就知道,謝景墨是個不拘小節的人。
血液裡,留著一股子的英雄氣。
所以,他也從不在意帝王身份,不是沒有那些謀略,是懶得爭,懶得摻和進這世俗裡。
若不是雲昭當了個太后,恐怕若無戰事,他也懶得進宮一趟。
幾人也沒有要一起坐下來的意思。
等雲昭走了很久,幕城延嘴角的笑意才一點點回落下去。
他剛剛真的怕雲昭會開口說出什麼。
所以提前在雲昭開口前,先慌不擇路的叫了福海進門。
上一次,他在宮中。
雲昭總是順著他的。
怕他走。
怕他會想裡子拐。
心思都在他的身上。
如今總是不慌不忙,雖然這一次她從沒有主動開口問他要不要回去,可他卻清楚,他若說要走。
她不會留他。
這個認知,叫幕城延無比心慌。
這些年,他總以為,當初自己灑脫,淡泊名利,雲昭終究能懂這淡漠後頭的難能可貴。
可他似乎好像遺漏了些什麼……
雲昭本就是個難能可貴,具有獨立思想的女性,她的心思,勝過無數男子,她站在高位,終有她的廣闊天空。
她不會拘泥於情愛。
更不會在長久的分別中,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