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許久才開口,“餘相,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要生要死的也不是不行,只是沒必要,你覺得呢?”
雲昭的聲音很淡。
身後宮殿裡頭的房間裡,高副將豎起耳朵聽。
扯了扯謝景墨,謝景墨失血過多,睏倦的很,被扯了一下,醒過來,聽見外頭雲昭跟餘相說話,眉頭壓了一下。
高副將壓低聲音,“雲昭恐怕不是那老狐狸的對手。”
謝景墨要站起來,被高副將拉住了,“聽一聽。”
謝景墨保持著站起來的姿勢。
外頭的聲音很淡,像是沒放任何感情進去。
“若執意要追究,恐怕對誰都不好,餘相,你說呢?”
餘相跪在地上,“老臣當朝三十幾年,若兒子慘死都無法追究,恐這一生都白活了!”
雲昭聞言,冷冷扯唇,“郭相三朝元老,他就這麼死了,那麼你說,是不是我這個做太后的無能?以至於,有人以為,可以凌駕,還是當我是傻子,看不懂後頭籌謀?”
餘相聞言,低頭,“臣不懂您的意思。”
“懂不懂的,沒什麼,”雲昭拉了拉袖子,坐的很正,“哀家不喜歡這個朝堂有事端,但是若真有人要挑起這事端,哀家也不是怕事的人,
那我就找人好好查一查,這其中恩怨,終歸有人要站出來揹負,郭相膝下無子,沒有為子孫籌謀這些妄想,我就想看看,這些事情裡頭,到底是什麼謀劃?”
餘相聞言,眸色一閃。
雲昭扯了一抹冷笑,“哀家早先聽聞,餘家有人想要做上兵部統領的位置,郭相極力阻擾,之後便慘死了,哀家得好好查一查,到底其中利害關係到底在哪裡,免得有人當真以為,哀家是真眼瞎!”
餘相聞言,身子一震。
雲昭嗓音淡淡,“今日在朝堂上,許多人上奏要求處死謝景墨,我也才知道,原來謝景墨在朝中人緣居然這樣差,當然了,跟有些人差了,就跟有些人好了,如今這樣看,哀家心驚膽戰,原來這朝中居然有人,結緣大半朝中人,看來,是真把哀家當真眼瞎了。”
餘相聞言,身子抖的更加厲害了。
雲昭站起身,“餘相,人呢,有的時候,你糊塗一點,我糊塗一點,總歸不能是永遠讓一個人裝糊塗,你說對吧?”
雲昭說完,看了眼餘相瑟瑟發抖的身子,斂眸走進了宮殿裡頭。
房間裡。
高副將跟謝景墨對視,緩緩豎起大拇指,“雲昭,厲害啊。”
謝景墨坐了回去。
高副將,“看來雲昭心中早有成算,景墨,你別擔心了,雲昭不會讓三朝元老白死,也不會叫你去填命。”
雲昭進了內殿。
片刻後。
福海匆匆來報,“太后,餘相暈倒了!”
雲昭眸色淡淡,“既然餘相暈倒了,想必是要送回家中,那就叫人好好送出去吧,別真傷著了。”
福海高聲,“是!”
餘相被人抬走。
夜一點點深了。
雲昭挑燈批閱奏摺,謝景墨一臉蒼白的走進來。
坐在堂下的位置上,“你在太后這個位置上,坐的很好,”恩威並施,分寸拿捏的也好,餘相那種老狐狸都畏懼不已,裝病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