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副將自己也拿了顆蓮子,“別的麼?就沒說什麼了啊,他們還沒到匈奴,長途跋涉的,想必路上不好走,匈奴那些人肯定也不待見他,景墨也不是會賣慘的人。”
高副將把蓮子丟進嘴裡。
蓮子香甜的味道在嘴裡散漫開來,高副將笑眯眯的彎了眼睛,讓一張兇悍的臉也柔和下來。
“哦,說是下了幾天暴雨,身上的傷口裂開了,有點發燒,不過又說吃了藥了,沒大礙。”高副將沒心沒肺的擺擺手,往嘴裡又丟了一枚蓮子,“之前在邊塞什麼傷不都撐過來了,這點小傷,應該沒大礙。”
雲昭緩緩抬頭看他。
高副將笑著又往自己嘴裡放了蓮子,“哎,你別說,這蓮好吃,甜!怪不得說要新鮮的呢,我去摘些,回去帶給我娘子吃。”
高副將興匆匆的出去,走之前,順手又在碗裡抓了幾枚蓮子。
一小碗蓮子幾乎見底。
雲昭看著裡頭寡淡的幾枚蓮子,心緒淡了淡。
次日。
高副將從外頭春風滿面的進來,手叉腰。
雲昭掀起眉眼看他,抿了抿唇。
高副將說:“我進宮之前,給景墨回了封信,問他身子如何,那人快馬就去了,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嘿嘿。”
雲昭聞言,掀起的眸子緩緩的垂下。
高副將於是看著雲昭,“忘記問你可有話要交代景墨了。”
高副將眼巴巴的看著雲昭。
雲昭低頭在白紙上寫著什麼,“沒有。”
高副將點點頭,“想也沒有。”
幕城延走進來的時候,看見高副將樂呵呵的在笑,高副將說做日裡回了家,媳婦喜歡蓮子,高興了一整夜,他把給謝景墨寫信的事情也說了。
幕城延聽了之後,不露痕跡的看了眼雲昭。
“是麼?長途跋涉,謝景墨確實吃力,不過眼見著臨近匈奴,日後好生修養,應該無礙。”
雲昭沒什麼反應。
幕城延的心情又好起來。
這種被一個人把心牽住的感覺,幕城延自己都覺得神奇。
他看著雲昭的眼神裡,滿是深情。
高副將走出去了。
幕城延看著雲昭白皙精緻的臉,忽然開口說:“昭昭,”因為忽然開口,幕城延的聲音微微啞,他盯著雲昭的方向,深情說:“我如果說,以後我都不回裡子拐了,你覺得怎麼樣?”
雲昭手裡的筆頓住,緩緩抬起眼。
跟幕城延對視。
雲昭沉默了片刻。
室內裡的氣氛在這一片沉默中,一點點的沉靜下來。
雲昭說:“你要走,或者是留,僅憑你自己的意願啊,如果你覺得京城帶著舒適,就留下,也不錯。”
雲昭的回答,委婉而不失理智。
幕城延如果聰明,他牽起的這個話題,應該在這裡停下。
可他今天卻一反常態,非要問出一個自己想聽的答案來。
“昭昭,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我如果留在京城,不會是因為京城的舒適,而是因為別的原因,至於什麼原因,你清楚的。”
雲昭看著堂下的幕城延。
他站在的筆直,身子姿態顯示出攻擊的姿態。
雲昭看著他,忽然起了一陣風,雲昭的視線便被外頭的蓮花池裡的蓮花吸引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