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福海尷尬的走出來。
謝景墨的表情鬆了一下,又顯得一言難盡起來,“你怎麼在這裡?”
而後,謝景墨抬起手,把福海一把勾住脖子,圈到了跟前,“聽見什麼,不許亂說,否則揍你!”
福海當時點頭。
後來過了很久,福海問謝景墨當時為什麼不跟雲昭說。
謝景墨眸色幽幽,笑的有點勉強,“她啊,最珍愛的就是對她好的人。”
“別人給她一分好,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報答人家。”
“傻的很。”
“她也難得喜歡個誰,要是知道背後做過這種事情,難免傷心,幕城延我知道,朝堂上那些小手段沒人比他會,
當初畫這張畫,想必是氣惱雲昭離開裡子拐,所以報復,你看著他人模狗樣,可心眼比黃豆還小。”
福海問,“那為何不把真相跟雲昭說?”
謝景墨嘆了口氣,“她……不是中意他麼?就不說了吧?幕城延那蠢貨,雖然小心眼,可是護短的很,她若真的喜歡,用他那腦子為雲昭好好籌謀,雲昭這個太后,必定做的舒坦,如果是這樣,這鍋,我背了又何妨。”
“再者——”
謝景墨說到這裡,頓了許久,“算了,不說了,矯情,這事揭過,你別跟她提。”
說完。
謝景墨往外走,頭也不回的跟福擺擺手。
其實那個時候,福海並不理解,為什麼不說呢?
那個時候,正是雲昭跟幕城延關係最好,而謝景墨最無計可施的時候。
但是謝景墨什麼都沒說。
可這件事經過了許久,後來幕城延走,謝景墨留在後宮,他看著謝景墨為雲昭的一件件。
忽然就明白了。
福海難得的跟雲昭對視,他從來都是卑微的,可這一刻,他直立起身子。
非常真心而坦誠的對雲昭說:“我覺得,那個時候,謝將軍想說而沒有說的是——”
“雲昭沒有家人,我希望,她真心得所有人疼愛。”
“我希望她,花團錦簇,人聲鼎沸,從此事事如意。”
雲昭的腳步,頓在原地。
福海緩緩跪下,“這件事,我本不該說,否則愧對謝將軍的囑託,可如今我不說,我便又覺得愧對您的偏愛。”
雲昭看著跪在地上的福海。
緩緩嘆氣,“知道了,起來吧。”
她明白福海是察覺到了最近幕城延的反常。她想用這件事告訴他,若跟幕城延離了心,他便不會護短於她,她需要小心。
雲昭緩緩往回走。
她走到了自己的宮殿門口。
透過很長的一段路。
她遠遠的看見涼亭裡,幕城延在撫琴,似乎察覺到視線,他抬起眼。
在那一邊開的熱烈的荷花中。
幕城延對著她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