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問:“您怎麼在這裡”時,昨晚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了進來。
“醒了?”謝景墨的聲音沙啞,帶著壓抑後的冷沉。
雲昭立即掀開了輩子,要拔出銀針的時候,她試圖跟謝景墨商量,“昨晚的事情,能一筆勾銷麼?”
謝景墨笑起來,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
他冷冷的看著雲昭,殺意騰騰,“你說呢?!”
雲昭縮了縮脖子,不敢耽擱的取了謝景墨手上的銀針。
被動站了一夜的人,慢慢的活動手腕。
雲昭能夠感覺到,落在自己的頭頂上如有實質的目光。
“昨天不是挺會說的麼?”謝景墨往床沿一坐,雙腿張開,一隻手掌撐在腿上,“來,把昨晚的話,再說一遍。”
雲昭抿了抿唇,“將軍,還有村民等著我治療,您要聽的話,改天我再說?”
現在再說一遍。
難免她會血濺當場。
謝景墨從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謝景墨冷冷的看著雲昭,站起身,起步往外走。
才剛一推開柴房的門,陳婷婷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景墨!你,你怎麼會在雲軍醫的房內?”
“你……昨晚從現在,一直呆在這裡?”
陳婷婷不可置信的看著謝景墨,一張臉像是剛剛被雷給劈過。
有公務來彙報,謝景墨去處理了。
謝景墨離開後,陳婷婷的目光便毫無阻礙的從外頭,一直落到了雲昭的臉上。
陳婷婷的眼淚,在下一秒猝不及防的落下。
“雲軍醫,你跟景墨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雲昭覺得頭疼。
“陳小姐,我們是上下級的關係,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那你怎麼解釋,你們在一個房間裡度過了整整一個晚上,你們做了什麼?”
雲昭耐心解釋,“我們什麼也沒做,我說我用銀針定了謝將軍一個晚上,您能相信我麼?”
陳婷婷自然不信。
咬著唇,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控訴道:“雲軍醫,你當我是傻子麼?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意承認,你對景墨還存有男女之情?”
陳婷婷哭了整整一天。
謝景墨練兵回來,陳婷婷的眼睛紅成了核桃。
謝景墨看了一眼,沒哄。
陳婷婷咬著唇,心裡覺得憋屈,悶頭吃了幾口飯,抹著眼淚回房了。
雲夢看了覺得痛快,“看她平時得意的,現在倒是知道哭了,謝景墨這種男人,陳婷婷拿捏不住,以後有她哭的時候。”
雲昭低頭吃飯,雲夢偏頭問,“謝景墨昨晚,真的在你房裡?”
雲昭點點頭,“嗯。”
雲夢立即警惕,“他去做什麼?謝景墨到底什麼意思啊?仗著自己是王爺身份,又仗著是軍中將軍,怎麼,還能強迫了你不成?”
“昭昭,林鈺對你很好,你可莫要在因為謝景墨那樣的男人,錯過了。”
在古代,女子失了貞潔,是何等大事。
可林鈺從不提。
他把雲昭當天上明月,不計較那些託付真心的過往。
是真正的君子。
會是能照顧雲昭後半生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