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墨不悅的皺眉,“有什麼事?”
陳婷婷這才記起來還有正事!
她急匆匆的指著外頭,“高軍醫死了!”
這話落下。
雲昭的心裡咯噔了一聲。
陳婷婷說:“昨夜我叫高軍醫給大家頓些湯藥調理身子,也不知怎麼的,他忽然就死了!”
謝景墨看了眼雲昭,冷聲道:“跟我來!”
雲昭嘆氣,跟上。
高軍醫是自殺。
他留了書信,心中寫自己辜負囑託,將調理身子的藥材誤入了飯菜,倒是全軍腹瀉,自知罪孽深重,以死謝罪。
信中說,希望自己的死,能夠平息一切!
陳婷婷的臉色大變!
這個蠢材!
“景墨,也不知道高軍醫是怎麼回事,浪得虛名的,不知用什麼手段矇騙了我父親,才來的這邊塞,我父親也不知道他居然這樣不中用。”
邊塞營帳被冰寒。
高軍醫的行李寥寥無幾,身上的衣服還打著補丁。
想來家中艱苦。
那是一位年邁的,被迫無奈的老人。
“景墨,我回頭叫我爹一種重重懲罰高家!”
陳婷婷沒有絲毫眷顧的心情,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擔心謝景墨會怪罪自己辦事不利。
進而影響到她成為將軍夫人。
雲昭閉了閉眼睛,想起深夜裡,高軍醫給自己端的那一晚熱湯。
她緊了緊手,偏頭看向謝景墨。
陳婷婷依舊在小心翼翼的說:“高家如今還有十幾口人,他們家說什麼世代行醫,如今看來,居然是一群騙子!”
陳婷婷的口吻,已然氣了殺意!
雲昭擰眉,她一直在等。
等謝景墨開口。
可謝景墨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只是淡淡的站在原地,眸色淡然無痕。
好像這件事跟他全無關係。
雲昭沒辦法再等,她往前站了一步,“陳小姐,其實,這件事不能怪高軍醫。”
謝景墨挑了一下眉頭。
似笑非笑,“怎麼,雲軍醫這次又想說,其實是藥材本身的問題?而不是高軍醫的責任?”
雲昭咬著牙,“對!這藥材多一分,少一分藥性都會改變,運送藥材路途遙遠,中藥材會有個別改變藥性,實在是太正常了,這跟任何人無關,實在是本就會如此的事情。”
雲昭給高軍醫開脫。
就是給自己爹爹開脫,陳婷婷自然不會反對。
事不關己,她淡淡“哦,”了一聲。
走的時候,囑咐雲昭立馬調解出解藥來。
陳婷婷走了,室內陷入一片安靜。
雲昭低頭看著臉色灰白的高軍醫,緩緩的蹲在了身子。
她找了一塊白布給高軍醫蓋上,叫成毅去找了個地方,把人埋了。
等處理完一切。
謝景墨才似笑非笑的看著雲昭,“你還是那麼愛管閒事。”
雲昭眸色很淺,“隨手的事情罷了。”
謝景墨嗤笑一聲,“雲昭,你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