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婷婷越過謝景墨,攤開了手,“我要個理由,為什麼是雲昭,而不是我。”
或是經過了一夜的纏綿,謝景墨今日姿態顯得懶憊,神態似從前在京中恣意模樣。
謝景墨聽見這個問題,似覺得好笑。
陳婷婷皺眉,內心大受打擊,“你笑什麼?”
謝景墨嘴角的笑意越發大了,迎著清晨的光,俊朗的容顏上像是被鍍了一層金光。
謝景墨的視線從陳婷婷的髮梢從上至下,一直落在了她的腳上。
“陳小姐,當初你來,我似已經直白跟你說過,我們之間,不會有情愛,將軍夫人的位置,你要,我可以給你,其餘的,我未曾承諾於你。”
陳婷婷的眸色一顫。
謝景墨又說:“再說,我對踏上的女子也是有要求的,非絕色,不入眼。”
謝景墨說完,直接從陳婷婷身邊走過。
“陳小姐,謝某跟你說句實話,我是將軍,可首先是個男子,如今會有云昭,未來還會有別人,我沒有一輩子執著一個人的打算,你得早些衡量才好。”
陳婷婷大駭。
她驚愕的看著謝景墨,說:“你……是說,你除了雲昭,還會有別人?”
謝景墨扯唇,走進了練兵場。
陳婷婷站在原地,剛剛幾秒前心頭的鬱結,卻因為謝景墨最後這幾句話散開。
謝景墨不喜歡她,沒關係。
但也不能獨寵雲昭。
只要不專寵,自有辦法。
來之前,娘曾經說過,男子濫情好過於對除了她以外的女子專情。
濫情還可努力,專情於一人,這男子便不可再要。
陳婷婷轉頭看向練兵場上的謝景墨。
卓越俊美,雄姿英發。
陳婷婷攏了攏頭髮,沉下心神,朝雲昭睡著的營帳走去。
“高軍醫,如何?”
軍醫恭敬道:“算是渡過難關了,日後好好修養,能好。”
“高軍醫,你是我父親指派來這邊塞的,你可知道,除了軍醫的職責,你還需聽令與我?”
高軍醫低頭,稱,“來前,陳大人囑託過,讓我必定叫小姐事事順心。”
陳婷婷勾起紅唇,滿意一笑。
高軍醫來的時候,帶來了父親的書信。
信中父親委婉的說:【告知高軍醫,他的夫人子女在京中會囑人好好照顧,讓他好好在營中協助謝將軍。】
有了這句話,陳婷婷便可毫無顧忌了。
“之前大夫說過,雲昭喝過長時間的避子湯,日後恐難有孕,你替我在仔細瞧瞧,可否是真的。”
女子子嗣是大事。
如今看謝景墨是捨不得雲昭了,那她得早日為日後做籌算。
若雲昭當真沒了子嗣,那自然也危及不了她。
她也沒必要跟今日一般羞惱著跟謝景墨傷了感情。
就像謝景墨說的,他是男子,這天底下的男子,也沒有守著一女子過一輩子的道理。
這一點,她該早早看淡。
軍醫在給雲昭細細把脈。
陳婷婷就站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
“如何?”
軍醫先是沒有回答,片刻後,才站起來,“小姐,我剛剛把脈,確實發現雲軍醫的脈象裡孕相有損,不過因雲軍醫自己是大夫,在藥量的把控上,她自己似乎很注意,這損傷的寸微,並未不可逆。”
陳婷婷聞言,眯起了眼睛。
她看著高軍醫滿是皺紋的臉,冷冷的說:“那若是我讓你把這可逆,變成不可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