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濤嘆氣,瞧著謝景墨劍眉星目的樣子,很是惋惜,“當初就你有機會的,舅舅替你可惜。”
謝景墨輕笑了聲,“我不願做勞神的事,那位置誰愛坐誰坐,舅舅無需可惜。”
謝景墨能夠留在京中的最大原因,還是因為當初先皇在的時候,他從未對皇位有過想法,先帝最初是屬意他的,可瞧著謝景墨越發混不吝,也只能作罷。
先帝心腹裡都知道,原先,這皇位,該是謝景墨的。
偏他自己最不在意。
但他不在意,可有人覬覦,可有人忌憚。
郭濤嘆氣,跟謝景墨一起往外走,“陳婷婷那件事,你無需上心,有舅舅在,晾他們不敢說什麼,陳家的性子跋扈,陳婷婷也是矯揉造作,並不配你。”
謝景墨笑笑,多了幾分從前閒散王爺的樣子,“嗯。”
郭濤看見謝景墨笑,也跟著笑起來,“邊塞那邊,可確實沒有心儀女子?莫要怪舅舅催你,你七年邊塞征戰,是沒辦法,如今回來,你這歲數,還沒正妻,在這京中,是要被笑話的。”
謝景墨點頭,“誰要笑話便笑話,我無子嗣,京中可不更放心?”
郭濤聞言,瞪大了眼睛。
周圍看了看,小心低頭,謝景墨見狀,也低頭過去。
然後聽見郭濤晦澀的,謹慎的,聲音顫抖的壓低聲音說了句,“景墨……你莫非……好男風?”
謝景墨:“……”
片刻後。
謝景墨大笑起來,覺得有趣,又覺得這個說法新奇。
他若好男風,雲昭這七年陪塌,可真是笑話了。
“嗯,”謝景墨在郭濤驚愕的眼神中收起笑意,“舅舅,可有可心人推薦?”
郭濤倒吸一口冷氣,臉上的肉在夜色中顫抖。
謝景墨見了,又是大笑,笑聲迴盪,傳出去好遠。
謝景墨沒回王府,直接回了軍營。
入營前周圍看了一眼,轉頭問,“她呢?”
高副將裝傻,“誰?”
謝景墨瞪了旁邊一眼。
高副將笑起來,“說是自己在京中閒逛,無事的話,不回營了。”
謝景墨嗤笑一聲,“她倒是逍遙,”
高副將笑呵呵的點頭,“到底是女孩子心性,喜熱鬧,邊塞七年可不是悶壞了,再者說了,外頭的俊俏書生多麼養眼,不似軍中兵擼子,沒有半分情趣。”
謝景墨換了常服,“說住哪裡了嗎?”
高副將道:“悅府客棧。”
謝景墨繫上腰帶,就出去了。
高副將看著謝景墨常服模樣,嘖嘖好幾聲,“邊塞七年,到底沒有把將軍養糙,還是一如七年前俊美。”
謝景墨直接去了悅府客棧,掌櫃的看見謝景墨氣宇軒昂的樣子,十分客氣,“客人出去了,可不知什麼時候回。”
謝景墨就坐在大廳上等。
等周圍人都散完了,雲昭才從外頭回來,細看,眼尾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