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沒有!”
雲昭踏出了裡子拐,走進了茫茫的夜色中。
才不過走了幾里路。
雲昭就遇到了折回來的謝景墨。
“你……去哪裡?”雲昭眼睜睜的看著謝景墨轉了個頭。
謝景墨直直往前走,雲昭跟在身後。
像是從前的那七年一般。
黑暗中,謝景墨緩緩勾起了唇。
“怎麼,不是不顧那些人死活嗎?”謝景墨有點得意,雲昭實在是軟硬不吃,從以她換了五千鎧甲後,雲昭就沒給過他好臉色,事事逆著他。
今晚,這口憋在胸口的惡氣,忽然就散了!
雲昭緊了緊肩頭上的包袱,“將軍剛剛折回去做什麼?”
謝景墨的嗤笑聲在安靜的夜色裡,顯得冷寂,“你以為是什麼?怎麼,你覺得我是回頭找你的?雲昭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以為自己是誰?”
雲昭不願意多爭辯。
“三個月,”雲昭說:“如果事情平息,我就走。”
謝景墨壓眉毛。
“我一個已死的身份,久呆不好。”
如果三個月後,事情沒有波瀾,那應該就沒事了。
她無法以雲昭身份露面,也不願做所謂的小妾。
她終歸不屬於熱鬧的京都。
“隨便你。”謝景墨口吻冷淡。
兩人在夜色裡趕路。
而此刻的裡子拐。
“老大,就這麼讓雲昭走了?!我們裡子拐可沒有這種隨意來去的規矩!裡子拐,有去無回!這是死規矩!”
幕城延的眼底一片冷意。
他從懷裡拿出一張畫,“聽聞新帝在選秀女,把這畫,放進秀女的畫中去。”
謝景墨不是厲害麼?
那就看看,是謝景墨厲害,還是當今皇帝厲害!
“那若還未到選修,謝景墨娶了雲昭呢?”
幕城延冷笑一聲,“你以為謝王爺家的門,是那麼好進的?再者,以雲昭的脾氣,不會願意做小。”
“那若謝景墨娶了雲昭做王妃呢?”
幕城延呵了一聲,“那我就找找戶部侍郎,告訴他,陳婷婷的真正死因,謝景墨是個聰明人,為了一個女人跟整個戶部及其黨羽為敵,這可是個賠本到家的買賣,謝景墨那麼精明的一個人,能做?”
底下的人聽完,立即豎起大拇指。
幕城延看著漆黑的暮色。
背叛他的人,最後都得死!
雲昭最後唯一的出路,只有回到這裡子拐來!
臨近駐紮軍營,謝景墨忽然停步。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跟我回府,之說是我在邊塞帶回去的妾,”謝景墨冷冷說:“三年後,你要走就走!”
雲昭看著前路,“不勞將軍費心,七年邊塞生活,在熙熙攘攘熱鬧京中,隱匿三個月,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謝景墨那種煩躁的感覺又上來了。
“雲昭,你在家中,你阿爹阿孃沒有告訴過你,做人,最忌諱貪心!”
雲昭最初沒說話。
忍了一下。
“再者說了,三年怎麼了,七年你都過來了,還差這三年?三年後你就萬事大吉,你在跟我耍什麼小姐脾氣?”
即便雲昭再能忍。也著實忍不了了。
“謝景墨,我爹孃如何教育我,輪不到你來說。”
“再者,從你用我換五千鎧甲開始,我就對你沒了貪心的想法。”
“再者,是我貪心麼?還是將軍貪心?”
謝景墨冷冷的看著雲昭的眼睛,“你什麼意思?”
雲昭嗤笑一聲,“我什麼意思,將軍心裡應當很明白,說破沒意思。不是嗎?”
謝景墨怒了!
一把扯住了雲昭,“你倒是說說看!我應該明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