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翠輕聲笑著說:“那日我看見王爺帶你回來,一下子就想到了林家姑娘,聽聞,王爺出戰邊塞時,林家姑娘去送了王爺,給了王爺一枚平安符,就放在了王爺常系的腰間荷包裡頭,
那一日,大軍大勝回京,我們去接王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又看見那林姑娘,眼眶含淚,嬌豔欲滴,確實叫人心疼,也不知這次王爺回來,可曾去看過林姑娘。”
盛翠惋惜長長嘆氣。
“我們女子,一輩子,能改變命運的機會不多,所以得看準了,才能託付真心,雲姑娘,你灑脫自如,於我們這些苦命人都不同,我們沒有選擇。”
盛翠說:“林家姑娘跟王爺真心互相愛慕,只不過,身份天差地別,上頭不會同意,你我都是女子,所以我好心規勸你,若沒有好的家室做依仗,你的結局,或許跟那位林家姑娘沒什麼不同。”
盛翠說著笑了笑,“姑娘若疑心我框你,可以到處問問,當初王爺跟林姑娘的事情,全京城皆知。”
雲昭輕輕一笑,“你如今找我說這些,是謝景墨讓你來跟我說,還是上頭的意思?”
盛翠原本淡淡笑意的臉,凝滯了一下。
她倒是沒料到,眼前這位雲姑娘,這樣聰慧。
“我自己跟你閒聊罷了,雲姑娘怎麼這樣不體諒我的好意。”
雲昭站起來,也笑了一下,“你這樣說,那就是上頭的意思了。”
“你跟你上面的人說,我沒有在京中久待的意思。”
“我三個月後,自會離開。”
“再者,你也說了,我跟那人也只有七分相似,謝景墨當初以我換五千鎧甲,在他心裡,我也就只值五千鎧甲,所以,不需要把我列為假想敵,我不是林姑娘,也沒那麼大的本事,讓謝景墨為我背叛這世俗。”
盛翠聞言,拂了拂身,“那就好,那就請姑娘管好自己的心。”
說罷,盛翠離開。
那一日,雲昭沒有在府裡看見謝景墨。
接連之後的幾天,都沒有。
直到——
盛翠一臉凝重,走到雲昭面前,“林如玉的相公病死了,死前,給了林如玉一張和離書,聽說,林如玉相公死前,緊緊抓著王爺的手,似在囑託什麼。”
雲昭純當八卦聽了,“哦,那林家姑娘的相公,對她不錯。”
盛翠顯得著急,“何止不錯,聽聞密探來報,這三年他相公從未碰過那林姑娘,如今林姑娘還是完璧,說是林家相公知道林姑娘心裡另有他人,不好逼迫。”
“雲姑娘,你想想,昔日良人為你守身如玉,可王爺卻在邊塞找了替身,王爺現在心裡,指不定對這林姑娘多麼愧疚呢。”
雲昭聞言,頓了一下。
替身?
而後,悽慘一笑。
怎麼?
她是什麼很賤的人麼?
如今,她倒成為謝景墨跟他白月光心裡的一根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