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感覺不到痛麼?”
林副將搖搖頭。
雲昭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很快鬆開,她看著林副將輕輕的笑了一聲,“沒事,讓我來想想辦法。”
“姐夫,你先休息,我先去看看其他將士的病況。”
林副將點點頭。
臨城地方大,專門給謝家軍空出了一大間房子來,讓他們養傷。
雲昭走林副將的房間後。
雲夢緊緊的握著林副將的手,眼淚滴落,“相公,你剛剛看見昭昭的表情了麼?她皺了一下眉頭,之前那麼多傷,她從來沒有這樣過。”
林副將嘆了口氣,“時間畢竟拖太久了,我們跟別人不同,跟昭昭是親人,也是一起面對過生死的戰友,她對我們不僅僅是大夫對病人,還有戰友間的惺惺相惜,你別在她面前多說什麼,她心裡上的壓力,一定很大。”
雲昭當晚看了所有的傷者。
一共二十九名。
最後一個,是謝景墨。
“我沒什麼事,你給他們看吧。”
陳婷婷站在一側,詫異的看了看雲昭,又看了看謝景墨。
“景墨沒事啊。”
田英也睜大了眼睛,“對啊,這麼久了,將軍都沒說過自己哪裡不舒服。”
雲昭抿了抿唇。
她站在比謝景墨還低一節的臺階下。
夜裡的風很冷,她的衣袖被吹起來,雲昭站在銀冷的月色中。
她直直的看著謝景墨,“將軍,來日方長,傷了肋骨,日後上戰場會是軟肋。”
謝景墨站在原地不動。
雲昭沒再像之前的任何一個時候般強求,她後退了一步,淡淡說:“那行,我就先告退了。”
謝景墨諱莫如深的看著走開的雲昭。
軍中醫療資源匱乏,作為將領,很多時候,謝景墨都不把自己當人。
雲昭會依著他想看完其他的將士,但是,絕對不會任由他把自己的傷勢糊弄過去。
每一次。
毫無例外,雲昭都會皺著眉頭,命令他坐下,然後給他細細把脈。
臉上的擔憂,就好像受傷的人是她自己。
田英轉頭看著謝景墨,“將軍,你傷了肋骨?”
這麼多日了,她全然沒看出來。
而云昭只一眼,就已經可以判斷。
田英自愧不如,追山雲昭,“你如何得知謝將軍受傷了的?”
雲昭眸色淡淡。
一開始也不那麼確定。
只不過,有些習慣是很難改變的,她只一眼,就看出了他跟往日裡的不同。
“沒什麼,”雲昭輕輕說:“時間久了,你也能看出來。”
田英敬佩的點點頭。
“那你有把握治好他們麼?”
雲昭翻書的手頓了一下,而後,很遺憾,很遺憾的說:“不能。”
時間確實拖太久了。
期間一直沒有得到有效的治療。
有的人斷骨已經長好了,若要再重新接上,就要再受斷骨之痛。
若斷骨的時候,斷骨處跟之前不同,或者損傷更大,恐怕傷勢會越發嚴重。
從大夫的角度考量,不如就暫時先這樣了。
“那謝將軍呢?他能恢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