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村,距離京都太遠了,”謝景墨唇瓣動了動,“如果可以的話,如果你喜歡酒樓,去京都,我叫人給你蓋一座。”
“店址我都選好了,你若要回宮裡,就在宮裡。”
“你若要在外頭,便安置在外頭,日後得閒,我也能陪你一起回來。”
謝景墨直直的看著雲昭的眼睛,“可以嗎?”
雲昭抿了抿唇。
許久後,說,“抱歉。”
謝景墨眸色淺淺的看著雲昭,“為什麼?我不明白。你是捨不得這裡?”
在謝景墨的視角看來,雲昭當初要走,只能是因為身子不好的緣故,如今她身子眼見著好起來。
為什麼還是不願意跟自己回去。
謝景墨找不到一點別的可能性,他的心情逐漸的落回去。
他攥著拳頭,聲音低落又卑微,“為什麼?”
“雲昭,你總得給我一個為什麼?”
謝景墨聲音悲涼,“這麼久了,你都從來沒有想過,要給我一個理由嗎?”
來去都那麼瀟灑。
就好像他從來都不重要。
他那麼珍惜,那麼珍重,那麼希望。
可好像都是自己一廂情願。
他戰戰兢兢,甚至不要她承諾任何,他若不是肩膀上有責任,今日,他連這一句都不會問出來。
他也能搬到這酒樓裡來,單純的陪著他。
可他如今有他的生不由己。
有他的無奈……
謝景墨近乎哀求的看著雲昭,“你總要站在我能看得見的地方,我才能安心。”
這一刻,謝景墨想拋開什麼都不要。
他只想要心心念念,盼了許多個日夜的雲昭。
他一直在剋制,在努力剋制。
他做不到全然的成全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裡。
他只是希望!
她可以跟自己回京,可她只有抱歉,她永遠只會對自己說抱歉。
高副將從遠處過來,低聲對謝景墨說:“主子,真的該走了。”
邊疆戰事,十萬火急。
謝景墨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他自己打過戰,他明白時機對一個將領的重要性。
他直直的盯著雲昭,氣急攻心,忍不住放狠話,“雲昭,機會不會永遠擺在你眼前,你今天若是不跟我走,那日後我們便永不再見!”
純當這是份年少時的孽緣!
雲昭緊了緊側在腿邊的手,低著頭,許久沒有開口。
謝景墨失望了,他點點頭,“行,我知道了,你總是放棄我,”說完,謝景墨利落翻身上馬,直接扭頭就走!
雲昭站在清晨的日光中,看著遠處的謝景墨,緩緩的落下了眼淚。
陳美華氣急敗壞,差點要追出去罵,“哎!這個謝景墨橫什麼?!當了皇帝了不起啊!怎麼說話沒輕沒重的!”
陳美華輕輕拍著雲昭的後背,“沒事,沒事,他就是急了,聽聞近日裡,邊疆異動,他腦子又進水了,才說這些,你別當真。”
雲昭卻覺得,謝景墨也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
她看著遠處,兩個騎馬的人遠遠走了。
從遠處卻走來了一個杵著柺杖,拼命走來的福海。
“謝景墨呢?”福海一走到眼前就問。
陳美華說:“走了啊?”
福海聞言,猝然睜大了眼睛,狠狠的拍著大腿,“什麼?!走了?怎麼就走了呢?!走多久了?還能不能追上?”
陳美華搖搖頭,“那恐怕是不行了,謝景墨的馬日行千里,就你這裡的馬,跑死了都追不上。”
福海聞言,崩潰的捂臉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