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她感覺到有一抹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她警惕的起身,周圍看了看,卻只看見滔滔河水,跟周圍隨風擺動的楊柳。
“怎麼了?”縣主問。
雲昭躺回去,“沒事,可能是錯覺。”
雲昭在縣主這裡吃了魚塊,睡了一覺,還跟這縣主去看了唱大戲的。
回去的時候,縣主依依不捨,讓雲昭明日一定再來。
雲昭坐著馬車,提著肥美的魚塊跟縣主告別。
馬車太大,巷口進不去,快到酒樓的時候,雲昭下來走。
還沒等走近呢。
就看見自家酒樓燭火通明。
雲昭疑惑的皺眉,再偏頭一看,自己二樓的雅間,燭火也是亮的。
她懷疑的停下了腳步。
福海這個人,平日裡摳唆的很,一到夜裡沒人了,燭火就點個兩盞。
她的雅間除了她,沒她允許,縣主也不許過去。
如今怎麼這麼異常?
雲昭後退兩步,剛要先走,就聽見身後咔噠一聲。
這聲音很熟悉。
是劍鞘回落的聲音。
雲昭轉過頭,在略沉的天色中,看見了一聲肅冷,毫無表情的謝景墨。
雲昭:“……”
怪不得。
雲昭抿唇笑了一下,提了提手裡的魚塊,“好巧啊,吃魚麼?”
謝景墨沒什麼情緒的路過她,“是巧。”
雲昭嘆氣,跟了上去。
整個酒樓的一樓,都是曾經認識的副將,雲昭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抱怨的對謝景墨說:“什麼意思?專門逮我啊?”
“你多大臉,我如今什麼身份,專門逮你?”謝景墨看了眼雲昭,沒好氣的轉頭,“路過,公幹,聽人說這裡開了一家不錯的酒樓,進來吃點東西,倒是沒料到,會遇見故人。”
雲昭聞言,鬆了口氣。
她還挺怕聽見這些年謝景墨都在找她這樣的有負擔的話。
“是麼?”雲昭把魚塊放到桌子上,“那你們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走?”
這話一出,雲昭明顯感覺到謝景墨的眼神冷了一寸,“過幾日。”
雲昭點點頭,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又看了眼謝景墨。
臉上確實有病態,眼底還有沒睡好的烏青,不過精神看著不錯,看來沒什麼大礙了。
她放心了一些,笑了笑,指著魚塊,“試試,可好吃了,我之前都沒吃過,今天試了一下,驚為天人。”
雲昭說著,招呼別的副將過來吃。
眾人看了眼默許的謝景墨,紛紛起身。
雲昭笑起來,自己也拿了一塊,問他們,“好吃麼?”
“好吃!”
“真的好吃!”
“真的很好吃!”
“跟咱們之前吃的,都不一樣。”
雲昭勾著笑,對謝景墨說,“你也試試,喜歡的話,回頭走的時候,我讓人給你帶一些走。”
謝景墨:‘……’
很好。
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