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站了有半個時辰了,我原想著進去跟您說一聲,但是攝政王說不用,”福海把手裡的蓮子湯提了提,“後來,攝政王說還有事,就先走了。”
福海覺得不對勁,可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雲昭看著他一臉衰敗的臉,“我知道了,沒事。”
福海跟在雲昭的身側,“我站在門口停仔細的聽了,裡頭的聲音聽不真切,可後來攝政王走了之後,我越想越不對勁,我聽不見,攝政王會武,練武的人,聽力是不是都比尋常人好?”
福海希望從雲昭這裡聽見一句否定。
可雲昭卻淡淡的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別想了。’
福海於是臉色更難看了。
雲昭確實是在裡頭跟大臣商量餘相的事情。
可昨天雲昭剛剛跟幕城延說沒有進展。
雲昭是不追究之前的畫像事情了,可心裡還是紮紮實實對幕城延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因為這件事,福海自責到了極點。
整個人都蔫了。
覺得自己壞了雲昭的計劃。
高副將來的時候,福海跟他說了這件事。
高副將平日裡沒正形,可正經事上很是謹慎。
\"高副將,你說,太后在裡頭說話,攝政王真的能聽見嗎?\"
高副將說:“大概多大音量,我試試。”
福海立即後退幾步,聽了聽,又後退幾步,聽了聽,再後退——
“高副將,就是目前,這外頭聽裡頭的音量,你來聽聽,能聽見太后在裡頭跟攝政王說什麼嗎?”
福海看著高副將。
高副將站在原地,幾秒後。
他轉頭看向福海。
兩人在月色下互相凝視。
下一秒。
福海垮臉,“你能聽見是嗎?”
高副將誠實點頭,“很清楚。
福海立即把臉的垮的更厲害了,“可是雲昭不是也說沒事了麼?再說了,幕城延應該不會做對雲昭有害的事情,”看福海實在太愧疚了,高副將於是勸解道:“再說了,破壞這事,攝政王也沒好處啊,況且不是把這事告訴雲昭了麼?她會有辦法的。”
高副將說是這麼說。
等攝政王回屋之後,他還是去找了雲昭。
雲昭說:“你不是也說了麼?破壞這事對幕城延沒好處。”
福海驟然瞪大了眼睛。
這是他們在外面說的話,雲昭怎麼聽見了?
那也就意味著攝政王也聽見了他們在外面的對話。
高副將看著雲昭,“你是故意的?”
雲昭喝著杯子裡的茶水,淡淡點頭,“我還是願意相信他。”
兩人從雲昭這裡走出去,福海心慌的厲害。
他轉頭對高副將說,“太后從來赤城,可這事不能這麼辦,高副將我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幫我帶一份信給謝將軍啊。”
高副將:“景墨?”
高副將瘋狂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想起幕城延臉上的那抹笑,他覺得不安心極了。
他要給謝景墨寫信。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忽然這麼想。
明明謝景墨天高皇帝遠,自身難保了。
可他還是想寫。
當晚。
一封八百里快馬加急的信,從長安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