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一直是非常,非常淡定的。
從一開始決心要剷除餘相。
到後面餘相反擊。
再到之後計劃被洩露,朝堂大臣要求立太子,進一步剝奪她手裡的權利。
最後到跟幕城延笑著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雲昭自始至終都非常淡定。
直到——
她看見了一片衣角從屋簷上閃過。
她臉色一變,當即皺起了眉頭。
她轉頭看著高副將,眸色緩緩深沉。
“誰讓你們把他叫回來的?”
高副將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呢,“誰?”
雲昭安靜看著高副將,視線略無語。
高副將反應過來,“啊?你說景墨啊?我沒有啊,他不是遠嫁匈奴了麼?我還叫他回來做什麼?再說了,你現在都有幕城延了,我叫他回來,那不是添亂麼?”
高副將下意識的否認了這件事。
否認完之後,自己又後悔。
他怕什麼啊!
雲昭又不會真的生氣,可他下意識的就否認了,就好像偷偷摸摸的做了個小動作,被發現了,下意識的就說自己沒有。
雲昭眯起眼睛,掃著高副將臉上的心虛,“我好像也沒說某個人的名字,你怎麼就知道,我說的是他?”
高副將:“……”
雲昭要上朝,懶得跟這傻子計較,抬步走了。
等人走遠了,高副將才四處張望。
因為幕城延還在宮裡,他不好太張揚,只好用著以前的暗語——學鳥叫。
可謝景墨沒叫來,倒是把幕城延勾來了。
幕城延笑著在涼亭裡招呼高副將過去。
“有事?”高副將走進涼亭裡,沒什麼興致跟這人說話。
幕城延笑了一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高副將似乎對我有很深的敵意,是我哪裡得罪你了嗎?”
高副將硬邦邦,“沒有。”
幕城延又笑,“哦,是麼?那你為什麼不待見我?”
高副將看了眼幕城延臉上礙事的笑容,“談不上待見不待見,人跟人是有緣分的,我們之間沒那種緣分。”
就像他一看見幕城延就覺得這人是笑面虎,說話總也不直接說,無盡的試探,也就是雲昭能忍,他一刻都不願意跟這種人呆在一起。
他是武將出生,喜歡利落,坦蕩,不似他們這些文官,肚子裡彎彎繞繞,一百多個心眼子。
瞧著煩人。
幕城延笑了一下,而後點點頭,“你跟景墨是戰友情,確實難能可貴,當初我身子不好,家裡不讓我去戰場,想來可惜,否則也有你這樣為之籌謀的兄弟,這一直是我最羨慕謝景墨的一點。”
幕城延說著,把一杯茶往高副將的我面前放,笑著說:“不過我這個人很好相處,高副將或許久了就會知道,我其實也可以跟人很親近,我跟希望跟高副將也成為推心置腹的朋友。”
高副將聞言,看了幕城延一眼。
推心置腹的朋友?
雲昭倒是跟你推心置腹了。
結果呢?
現在還在朝堂上跟那些大臣們舌戰群雄呢。
這就是跟這些文臣推心置腹的下場!
高副將一臉的不屑,冷冷的說:“不必了,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