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日子就這樣過了幾天。
林昊知道了那個給他包紮的女孩叫周萌萌,是附近大學城的學生。
來這裡兼職,無非是因為夜場給的錢多。
幾天下來,那個叫彪哥的再也沒出現過。
這天晚上,場子裡的氣氛格外燥熱。
震動的鼓點像是要捶爛人的心臟。
林昊剛送走一桌客人,正靠在吧檯邊喝水。
周萌萌端著一個空托盤從他身邊路過,小聲打了聲招呼。
“林昊哥。”
“嗯。”
林昊應了聲,目光落在她有些發白的臉上。
“不舒服?”
“有點吵。”周萌萌勉強笑了笑。“我還不習慣。”
話音剛落。
夜場的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
一股冷風捲著街外的喧囂灌了進來,瞬間衝散了室內的暖氣和曖昧。
幾個穿著黑夾克的男人簇擁著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是彪哥。
他臉上的傷已經結了痂,但那道猙獰的疤痕反而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兇悍。
他一進來,目光就像雷達一樣在場子裡掃視。
最後,精準地鎖定了林昊。
彪哥笑了。
笑容裡全是毫不掩飾的惡意和報復的快感。
但他沒走向林昊。
他的腳步一轉,徑直朝著吧檯這邊走了過來。
他身邊的幾個小弟立刻散開,清出一條路,氣勢洶洶。
周圍的客人和服務生都下意識地避開了。
周萌萌端著托盤,正好擋在了彪哥的路上。
她嚇得臉色更白了,趕緊往旁邊讓。
“對……對不起,彪哥。”
彪哥停下腳步,低頭,肥碩的身體像一座小山,把周萌萌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裡。
他沒說話,只是盯著她。
周萌萌被他看得渾身發毛,頭垂得更低了,幾乎要埋進胸口。
“你,”彪哥終於開口了,聲音油膩得讓人噁心。“新來的?”
“我……我來了一個多月了。”周萌萌的聲音細若蚊蠅。
“哦?”彪哥故意拉長了調子,伸出肥厚的手,直接捏住了周萌萌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長得還挺清純。”
“彪哥!你放手!”周萌萌嚇壞了,拼命掙扎。
托盤“哐當”掉在地上。
酒杯碎了一地。
“放手?”彪哥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狠戾。“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叫我放手?”
他手上加了力。
周萌萌的臉被捏得變了形,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有同情,有畏懼,但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彪哥很滿意這種效果。
他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林昊,眼神裡的挑釁意味十足。
小子,你不是很能打嗎?
老子今天不動你。
老子就玩你身邊的人。
我看你怎麼辦。
林昊還靠在吧檯邊,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彪哥見他沒反應,心裡的火氣更盛。
他媽的,裝什麼逼。
他抓著周萌萌的手腕,猛地一拽,就把人拖到了自己面前。
“給老子把地上的玻璃碴子舔乾淨。”彪哥指著地上的碎片,一字一句地說。“舔不乾淨,今天就讓你開開葷。”
這話一出,周圍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太侮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