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小姑打來的。
知道姜寧和馮雨今天在認門走親,叫他去家裡吃飯。
姜寧本來想在二姑家吃飯的,吃過午飯再去小姑家。
現在小姑打電話叫,而且看二姑好像沒準備,就順勢起身告辭,去了小姑家。
三個姑姑就小姑最大方,或許因為出嫁的晚,和三個兄弟感情最好,特加對因為老爹走的太早工作沒能安排好的老小最放心不下,幫襯也最多。
只是小姑父那人太摳門。
一雙兒女沒隨小姑,隨了小姑父,都是出名的老摳。
到小姑家,小姑已經準備下飯了。
就等他和馮雨過來。
三表哥何成知道他要來,也專門回家來吃飯。
坐著聊了幾句,就移駕餐廳吃飯。
三表哥何成娶的媳婦不靠譜,孃家一家子都是奇葩,實在過不下去就離掉了,一直單到現在沒找,眼看著快奔四了,小姑和小姑父急的是火燒眉毛。
平時說的多了嫌煩,也不會嘮叨。
可今天看著姜寧和馮雨,小姑就忍不住了。
又嘮叨了兒子幾句:“看看,姜寧都要成家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再找個婆娘?”
何成也不在意,道:“找那幹嘛,我一個人過的多自在,再找個麻煩來,整天鬧的家宅不鬧,不但我鬧心,你們也跟著鬧心,何必吶!”
小姑父不說話。
小姑也嘆口氣。
準備了六個菜,還有一個湯。
硬菜兩個,兔子和羊肉都是農場特產。
小姑一邊勸姜寧多吃點,還一邊說著:“現在姜寧有出息了,我們也沾了不少光,家裡吃的不是姜寧送的,就是你爸給送的,我都好久沒怎麼買過菜了。”
姜寧就問:“這兔子放了多久了,我記得還是十月份捉的吧,還沒吃完嗎?”
小姑父說:“哪吃的完,一直冰箱裡凍著呢,天天吃肉也吃不下去。”
馮雨一聽兔子凍了兩個月了,就再不碰兔子肉了。
家裡的肉最多在冰箱裡凍半個月,姜寧就不吃了。
拿去農場食堂給員工加餐了。
能吃到新鮮的,就儘量不吃凍貨。
吃著飯聊著天。
小姑又問:“昨天聽何成說,郭曉麗給老大老二家隨禮隨一千,給你家隨的五百,有沒有這回事?”
何成急的連使眼色。
小姑父也看了她好幾眼。
小姑卻只當沒看到。
姜寧點頭:“有這個事,我也是上次去隨禮才知道。”
小姑是直性子,就開始批判:“二姐從小眼皮子就很薄,二姐夫也是個老摳,兩個人咋就那麼配,一家子官迷,瞧不起這個,看不上那個的,郭友平和郭曉麗都隨他們,大舅二舅都有工作,隨禮就給隨一千,小舅是個種地的,就隨五百塊,也不怕人笑話,這哪是正經人能幹出來的事,我聽說郭曉麗家的那個板廠要買你的木頭?”
姜寧點頭:“她們賒賬,我覺的不好,就沒同意。”
小姑就道:“不給賒就對了,親戚本來就不能做生意,周愛國和劉偉姐夫小舅子都鬧成那樣,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更不要說表兄弟,與其將來鬧臭翻臉,被人看笑話,搞的親戚不是親戚,還不如干脆你過你的獨木橋,他走他的陽關道……”
何成連忙打斷:“媽,好好的吃個飯你說這幹嘛!”
小姑不以為然:“我姐事做的不對,我怎麼就不能說了。”
小姑父道:“你哪天當著她的面說,別在家裡罵。”
小姑就來了倔脾氣:“當著她的面我也說,我又不是沒有說過。”
何成就道:“所以二姨都不來我們家裡了。”
小姑毫不在意:“愛來不來,她來了我還得給她做飯,不來更省事,摳摳搜搜的,嘴上一套,心裡又一套,我估計姜寧去認門她連飯都沒準備做。”
姜寧差點就給小姑豎大拇指。
別說,聽著小姑罵二姑,還別有一番樂趣。
平時親戚們不管怎麼樣,話都說的好聽的,就算外甥女再怎樣,姜爸也從來沒說過姐姐家的半句不是,大姑二姑也一樣,不管心裡怎麼想,話都會說的很好聽。
只有小姑嘴上從來都不把門。
有什麼說什麼。
心裡不痛快了,逮著誰都罵。
周愛國四十幾歲的人了,都會經常被她罵。
最怕見她這個小姨。
姜寧還蠻喜歡這種性格,至少不虛偽。
關鍵小姑還是第一個支援他決定的人,這就讓人很愉快了。
改天再宰了羊得讓人給小姑送個羊腿過來。
聽小姑罵了會兩個姐姐。
姜寧才問了問三表哥何成的工作。
何成嘆著氣說:“新老闆來了工作不太好乾,要求太多,這不能幹,那不能幹的,還要微笑服務,碰到有些不講道理的,真把人氣的嗓子冒煙。”
姜寧就道:“這是好事,你們這些權力單位習慣了頤指氣使,老百姓跟你們說話,都不敢太大聲,稍微嗆你們兩句,就是不配合工作,該給你們上緊箍咒了。”
何成道:“扯蛋,你算什麼老百姓。”
姜寧道:“我怎麼就不算老百姓了。”
何成道:“你一個資本家哪有資格說這話。”
姜寧道:“資本家也是老百姓,見了你們這些官爺還不得矮三分。”
何成那個牙疼:“屁,你現在去陸老闆辦公室都不提前預約,誰有這個待遇,怎麼好意思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