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餘時笑而不語:“這就不能告知於你了。”
裴桑枝:吊人胃口!
裴桑枝偏過頭去,故作雲淡風輕地輕咳一聲:“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倒也不必說與我聽。”
一語畢,又嘆了口氣:“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想我對祖父一片赤誠孝心,祖父卻……”
裴餘時:顯得他可真壞!
“你附耳過來。”
下一瞬,裴桑枝的眼睛又瞪大了。
這……
這這這……
裴桑枝有些語無倫次了。
這訊息帶給她的震驚,甚至比當初從榮妄口中聽聞成老太爺傾慕清玉大長公主時更為強烈。
裴驚鶴真真是好膽識啊。
看著不顯山不露水,實際上悶聲幹大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素華和霜序:有什麼秘密是她們這種心腹下人不配聽的。
隱在暗處保護裴餘時的暗衛:有什麼秘密是他們這種絕對忠誠的暗衛不配聽的。
明靈院近在眼前。
裴餘時驀地停下腳步:“做事何不做絕?”
裴桑枝的心咯噔了下,故作不解地看向裴餘時:“不知祖父何意?”
裴餘時淡聲道:“古語有云:拿賊拿贓,捉姦捉雙,這道理你該明白。”
“明日裴謹澄離京,裴春草深夜為其踐行,這般逾矩之舉,雖說有些不合禮數,但也勉強能搪塞過去……”
“你既已大張旗鼓喚我來做護身符,何不乾脆斬草除根,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你是心軟了,還是有所顧忌。”
裴桑枝:這還是她以為的泛著清澈愚蠢的駙馬爺嗎?
她似乎低估了裴駙馬的城府。
這也難怪,與清玉大長公主朝夕相處數十載,耳濡目染之下,縱是再愚鈍之人,也該習得幾分權謀心術了。
“孫女兒是擔心操之過急,反倒壞了侯府的根基。”
“畢竟,這世襲的爵位,孫女兒還想著要穩穩當當地收入囊中呢。”
裴桑枝半真半假說道。
不,是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倚仗裴駙馬的權勢初掌侯府中饋,根基尚淺,羽翼未豐,可用之人寥寥無幾。
裴謹澄畢竟是侯府世子,深得永寧侯器重。
若無萬全把握能瞞天過海,她斷不敢貿然對裴謹澄出手。
眼下,她尚無力承受永寧侯的雷霆之怒。
裴餘時:“你不是說了嗎?”
“自產自銷,成全彼此。”
“黃大姑娘與裴謹澄這段孽緣,終究是因驚鶴而起。若黃大姑娘遭逢不幸,驚鶴身上的業障便又添一分。”
“再者,我信榮妄的判斷!”
裴桑枝眉心微蹙,眸中閃過一絲異色:“莫非,您也察覺驚鶴兄長之死另有蹊蹺?”
裴餘時聲音裡浸染了些許夜風的寒涼:“那些災民是瘋了還是傻了,硬要踩死苦心研究解瘟疫方子的驚鶴?”
“難不成是真的活膩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