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鬼族十八部之首!】
“那個佔粒是個噁心人的玩意兒。”
講出這句話的是顧銅丙。
說這話的時候,顧銅丙就躺在軟榻上,身子下墊著一團柔軟的毛毯,手裡提著一壺酒,也沒用酒杯,就這麼往嘴裡倒著。
果釀的靈酒雖然並不烈,但濃郁的元氣,依然很容易讓飲下後的人感覺到全身飄飄然。
陳言就坐在顧銅丙的旁邊茶几旁,盤腿坐著,手裡抓著一枚宛如鵝蛋般大小的青色果子,狠狠咬下一口,汁水在口中爆開來,甜香的氣味頓時在味蕾上蔓延看來,口鼻之中充滿了馥郁的香氣。
域界的水果就是好啊。汁水足,口感脆,味道甜,肉質細。
陳言大口咀嚼著這個自己不知道名字的果子,才含糊道:“我怎麼記得,在拍賣場的時候,你還和她互相恭維了一番。”
說著,陳言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我記得當時你說什麼來著……嗯,你說,‘我看你挺不錯’。是這句話吧?”
顧銅丙橫了陳言一眼,撇撇嘴:“不然呢?大庭廣眾之下,說句客氣話而已,不然還能說什麼?難道我直接說:就你這種廢物也配和我四妹相比,你連給我四妹提鞋都不配?”
陳言聽了,忍不住大笑起來。
顧銅丙是兩個時辰前醒來的。
這個傢伙醒來後,佔粒得到手下彙報,在一旁的陳言聽見後,就立刻要求換車,他要去顧銅丙的車廂內,名義上自然是要陪著自己的這個同伴。
佔粒……她哪裡敢說個不字?
·
陳言覺得佔粒這個女人大概是有什麼毛病!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忽然對自己變了一副嘴臉。原來這個女人好像還喜歡端著點架子,尤其是在白象部牧隊的時候,陳言就感覺到了這個佔粒對自己的態度隱隱有些複雜。
她面對自己似乎有點心虛,但又好像有點不爽。
心虛這一點陳言大概能猜出一些眉目。畢竟牧主巨山奉做了惡事,而自己是苦主。這個佔粒大概是鬼族之中的什麼負責人,可能要揹負連帶責任什麼的,所以面對自己時候心虛。
她想息事寧人?
但她對自己的那種不爽,陳言就不明白原因了。
好像這個女人,對自己的不爽,是那種夾雜著不耐煩的態度,隱隱的還有一些不太看得起自己。就是那種,嫌自己麻煩的樣子。
可偏偏,又是她主動提起,要帶自己一起上路回黑木部的。
這個態度……怎麼說呢……
就好像那種:父母逼你去相親,你不想去,但父母威逼利誘之後,你不得不去應付那個相親物件,你看不上對方,嫌對方麻煩,但是又不得不好好表現一下,周全禮數……
所以陳言覺得這個女人大概腦子有毛病!
可隨後,他更發下,這個女人的腦子裡的毛病,可能比自己預料的更嚴重。
她忽然對自己態度又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折。
那次佔粒回來,走到自己身邊跪坐下來,主動給自己斟酒,甚至還雙手捧起一盤果子……
她是在伺候自己?!
陳言當時嚇的差點連酒杯都沒捏住!
當場陳言就直接開口問了佔粒——你這是要幹什麼?
佔粒卻表現的支支吾吾,垂著頭,含含糊糊的說了個理由:因為陳言身為被害的苦主,自己心裡過意不去,所以想好好的補償一下。
陳言就覺得,這個女人可能是瘋了!
老子被巨山奉打傷,是三天前,不是三分鐘前!
這三天的嘴臉是一個樣子,到了三分鐘前,你忽然說愧疚彌補了?
陳言隱隱的覺得,可能大概和剛才隊伍停止前行,佔粒出去了一趟有關係。
但,無論他怎麼問,佔粒卻不肯說了,只是態度卻客氣的不像話——甚至都不能用“客氣”這個詞來形容了,而是近乎恭敬的姿態。
從某種程度來說,陳言被嚇到了!
他甚至想到裡最荒唐的理由是:這個鬼族女人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大姐,醜拒好不好!
我不喜歡寬腦門髮際線高的女人啊——除非這個寬腦門髮際線高的女人,長成大密密那種模樣。
接下來,和佔粒共處一室,對陳言來說就變成了一種折磨。
佔粒安靜的跪坐在陳言身邊,只要陳言不說話,她就不說話。
陳言輕輕咳嗽一聲,她就立刻雙手把酒水端上來給他潤潤嗓子。
陳言稍微翻個身,佔粒就恨不得上來給他捏捏肩了!
陳言看這個女人,就如同看鬼一樣。
幸好這個時候,鬼族侍者來稟告:顧銅丙醒了。
陳言幾乎是逃跑一樣的跳下車來,瘋狂的跑進了顧銅丙的車廂內。
·
“我其實之前就聽說過佔粒這個女人的名字。
她是鬼族族長的弟子,聽說在鬼族之中名氣很大,年輕一輩裡,就數她風頭最盛。我聽到這個名字,已經超過十年了。
總聽說鬼族之中黑木部出了個天賦驚人的天才洞女,被十八部共主族長收為弟子。
鬼族也總喜歡給她造勢,什麼天賦過人啊,什麼機智聰慧啊。還有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傳出來一個關於她的優秀事件:比如收復了什麼野外的部族,比如獵殺了什麼罕見的異獸,又比如用什麼聰明才智,讓妖族那邊吃了個小虧……
總之,就好像鬼族年輕一代裡,就她的名字總是被人提起。
不過之前呢,這個名字還只是在南疆流傳,出了南疆,就沒什麼人關注了。
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隨著我四妹顧青衣在鎮獄臺的威名崛起後,不知道誰開始傳的,就有人總喜歡把佔粒這個名字,和我家四妹顧青衣相提並論了。
提起我四妹顧青衣,就一定要帶上這個叫佔粒的女人。
提起佔粒的某個什麼傳說事蹟,哪怕是再微末的一點功勞事蹟,都一定要提一嘴我四妹在鎮獄臺殺敵的功績。
動不動就說什麼‘域界雙姝’,還有好事的人就亂傳什麼,域界年輕一代的天驕之女,北有顧家四女,南有黑木洞女。”
顧銅丙冷笑著:“我呸!明眼人都知道是誰在搞鬼了。我四妹顧青衣在鎮獄臺上腥風血雨五年,殺敵無數,豈能是這個在南疆小打小鬧的黑木洞女夠資格相提並論的?
用腳後跟想一想,就知道是誰在搞鬼了。
這個女人,野心不小的,還有點卑劣的心機,懂得給她自己造勢,聽說她又負責了鬼族的一些對外交易的事務,總喜歡在那些各商會各世家的集會之中亮相,交際來往,收買人心。
她和人高談闊論的時候,總喜歡提起我四妹……”
陳言聽了,眼珠轉了轉,忽然就笑道:“讓我猜猜啊,她高談闊論時候,總喜歡提起顧小……嗯,顧四小姐的時候,是不是都是稱讚之詞?”
顧銅丙眼睛一亮:“對對對!”
“不過讚美之詞也是有細微差別的。”陳言冷笑道:“不同的說法,就會給人帶來不同的感覺。”
顧銅丙凝神思索:“怎麼講?”
陳言笑了笑:“故意用一種同輩同級別的語氣,說多了,就會給人一種,說話的人,和被提起的人,是同一檔次的錯覺。”
顧銅丙不明其意,疑惑的看向陳言。
陳言笑著緩緩道:“很簡單的,比如說,顧青衣在鎮獄臺上立下了一樁大功勞後。我說兩種說法,你就明白了。
第一種說法麼,語氣崇敬敬仰:哇!太棒了!顧將軍簡直天神下凡!
第二種說法麼,故意微微一笑,輕描淡寫:聽聞顧將軍立下新功,在下甚是欽佩。
前一種說法,是標準的崇拜稱讚,但給人的感覺是,說話的是,相對於顧四小姐,算是下位者。
而後一種麼……就會給人一種錯覺:我是挺佩服她做的事情,但我也不差,我和她是同一級別的。”
顧銅丙頓時眼睛一亮:“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還不止。”陳言冷笑道:“故意這麼說話的人,就很噁心的。
因為她這麼說話,讓人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可是呢,明面上,她明明也是說的好話,不曾貶低顧青衣,聽著也算是正面的稱讚。
可其實那種隱含的淡淡的抬高自己的意思,叫人噁心,又沒辦法說什麼。”
“太對了!”
顧銅丙一拍大腿!
他臉上露出幾分怒氣來,哼了一聲:“這個女人之前曾經幾次公開說,她很是佩服我四妹,雖然不曾和我四妹相識,但其實神交已久……
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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