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季如風,自打上次爸讓我撈束屍春香的時候,我沒想著大金牙季如風是如此豪放不羈的人。
所謂海水不可斗量,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至少現在我覺得他是一個正派的人。
媽從櫃子裡拿出紅布包著的錢,那是爸掙來的,要我跟季如風付了碑錢和棺材錢,不想欠季如風人情。
季如風頭也不回就走了,少來這套,以後交個朋友,做個兄弟就好。
紅狐這些天不吃不喝,瘦了一大圈兒,我走哪她跟哪兒,少了些精神。
還是爸死了的緣故,爸和爺爺那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收養了紅狐以後,也有了人狐之感情?
媽也整日整日不歡,紅狐每天圍著她轉悠,像是一個女兒,安撫陪伴在她失去丈夫的心痛。
原本的家,一下變得只有我和媽兩人,多了冷清,多了孤鎣。
還好有紅狐作伴,多了一絲溫暖,盪漾在心裡,支撐著生活的不易。
那你要吃飯,好不好,我對著紅狐說道,咱們要堅強起來,好好生活下去。
紅狐這才開始吃東西,食量反而大了起來,難道她正在長身體。
2002年的第一場雪,這場雪實為罕見,就連電線杆,參天大樹都被壓斷了,白皚皚一片。
大雪過後,開春的時候,黃河上游開始水潯,浮屍便又多了起來。
我正準備出門撈屍,六斤叔跑了過來,說道張家幾兄弟又出事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我奇怪地看著繼六斤叔,同時又看著紅狐。
紅狐對我撒嬌輕鳴,好像她真沒有離開過家,這些天都是待在家裡,陪著媽,顯得和她沒關係。
六斤叔淡然的說道,張家幾個兄弟自從老四死了,也變得瘋瘋癲癲。
他們的行為很奇怪,放著一口大棺在院中,棺材下面放祭一盆雞血。
每天殺一隻,村裡的雞都被他們快買來殺光了。
也不知道為何這般做,很多村民就是勸解,這三兄弟像喝了人血似的,見村民就咬。
依我看,他們已經不是人了,六斤叔嘆氣搖頭地說。
我再次看著紅狐,紅狐好像生氣了,跑去媽的身邊,盈盈叫喚訴苦似的。
水生,今晚咱倆去潛伏試探一番,看這一家子都是在搞什麼鬼名堂。
到了晚上,我和六斤叔爬上了張家老三家房梁。
大棺放在他家,兩邊分別是老二和老大。
但見頭頂上的一輪圓月,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血紅色,血一樣的紅色,而北斗七星匯聚,紫薇星閃爍不定。
更加詭異的是,在張老大家屋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了一大批大的一逼的蝙蝠,對著頭頂上那彎血紅的月亮不停地參拜,行的是那三叩九拜的大禮。
蝙蝠拜月,血月當頭。
六斤叔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景象。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天生異象,必有大事發生。
這些大蝙蝠對著紅月三叩九拜之後,又對著大棺材進行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