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加身,布袋腰間,身背陰陽劍,妥妥的九叔在世。
“還掛著一個酒葫蘆,看來他孟天星嗜酒如命啊。”
行至駱駝嶺,“我顯得緊張不安,歡喜說有妖狐,不知真假。”
水生,想什麼呢,“我輕輕地對孟天星說道,這裡有只千年狐妖。”
行啊你小子,你居然知道,挺邪性的嘛。怎麼知道的。
是,我突然想說歡喜說的,於是吞了回去,是二爺爺告訴我的。
“哼。”
“人間七罪八苦,貪嗔痴恨愛惡欲,生老病死怨憎會,每一種都能夠催生戾氣。”
“邪惡不勝天,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可事在人為,無需糾結。”
“我聽過一句話,說道士的嘴,騙人的鬼,何解。”
解個屁,“他好像我肚子裡的蛔蟲,乾巴巴的冒出這三個字。”
實在不行,那就滅了它,有些人的思想咋那麼複雜吶。
正說著呢,那巨石上吹來一股妖風,有著一股狐臭,看來歡喜所言非虛啊。
“別慌。”
孟天星意識到了什麼,跟在我身後,你莫慌,也莫怕。
陰冷的樹林,樹枝開始擺動,雜草兩邊倒,有東西來了。
一棵水桶粗細的百年大樹,枝幹開始搖晃,一眼看去一條巨大無比的八尾黑狐狸。
白狐,青狐,紅狐,唯獨黑狐沒有見過。
這八尾黑狐體型超大,看著像一頭野豬,尖嘴獠牙,牙齒上黃色的粘液噁心至極,那牙像一把超大的鐮刀。
咵哧,咵哧,嗖嗖的就下來了。
可是這黑狐,露出兇光,惡狠狠的盯著我們。
“孟天星淡定,從容,不屑,而它,兇視,泯滅,無德。”
以為它會發出人言,變成所謂人們小說中美麗無比的狐仙娘娘。
可是,它變成的是一個醜陋無比的女人,她的臉和六斤叔見到的那張臉一樣,滿臉血孔。
黑茸茸的皮毛,八尾雖然很獨特性,卻讓人心生厭惡。
本以為她會攻擊我們,居然掉頭。回眸一望。
那眼神空洞無神,有一絲仇恨,又有一絲絲可憐。
不知為何。
狐狸回頭,不是報恩,就是報仇,它既然回頭。
不管報恩還是報仇,都不是好事,她既然走了,咱們也走,別招惹她,孟天星說道。
走遠後,身後傳來一聲狐鳴嘶吼,徹底的嘶吼,像是無助的男人,丟了女朋友一樣。
快走啊,你想惹麻煩?
呃呃。
這個世界,很熱鬧。
但這個世界上的靈魂,卻是孤獨的。
妖棺,人命,屍體,接下來的路是怎麼樣的呢,我們該怎麼走。
孟叔,我想喝酒!
喝吧,喝酒可以讓人放鬆,咱們歇息一會兒,喝口酒再走。
喝酒小敘了一會,眼看時間不早,我們下了荒山,回到家。
我一腳開啟火坑門,眼前的一幕讓我驚呆了。
媽正站在歡喜背後撥弄著紅木梳子,輕輕的給歡喜梳頭。
而且梳的慵懶卷,歡喜穿著媽的粉色衣服,這頭一梳,變了個人似的。
她太美了!
美的不可方物,她痴痴的看著我,同時又收回目光,因為她看見了我身後的孟天星。
爸在喝酒,根本沒把歡喜和媽放在眼裡。
六斤叔可能回去了。
歡喜起身,變得特別暴躁不安,道士和屍鬼算是死對頭吧。
我故意擋著孟天星,孟叔你進屋坐,我去倒茶。
孟天星一眼就看出來了歡喜不是人,水生你給我起開。
求你了!
她不害人,我只能這樣說道,孟叔別捉她。
你聽我細說,哼,說個錘子說,你就是把你爺爺說活了也不行。
必須捉。
歡喜你快走吧,媽拉著她手往外邊推,歡喜居然唱反調,硬是不走。
你要是能捉住我,我認了,若捉不住我,你別再約束我,但是我給你保證,我不害人。
歡喜不害人,她對我說了無數次,這次她依舊如此。
小小年紀死了都不學好,若你能逃出我身後陰陽劍,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咳咳咳。
堂屋一陣動靜,直呼孟天星,孟小兒你給我停手。
居然是二爺爺,居然不提著馬燈,黑燈瞎火往我家逛。
“我的好老爺子你好呀,這麼多年終於見到你了。”
你怎麼不提馬燈來,這黑燈瞎火的,“我眼瞎咯,瞎了十年咯。”
啊,孟天星驚歎不已,上次見面還是好好的,您這。
這女娃活著是村裡傻女,可憐的孩子,老頭子知道她如今已經不是人,看在我救過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