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狐從來不進屋,更別說進屋睡覺,就算是下雨,它也只會跑進豬圈,睡在大肥豬的身上。
就這樣又快到了八月十五,即使是遠離稻田,那也是蛙聲一片,叫的都是公蛙,因為過了這個季節,再叫也沒有用了。
小紅狐的尾巴開始翹起來了,走起路來像遊戲裡面的妲己,紅毛翹尾巴。
此時紅狐的個頭比之前大了很多,在我家生活還是不錯的。
村裡人都說狐狸只喝血,只吃野味的肉,可這個紅狐,我們吃剩下的,它啥都吃。
就是不喝血吃野味,也是奇了怪了,就算吃肉,也只吃煮熟的,不過它叼回來的野味,通常都給我家打了牙祭。
惹得周邊人戶孩子,看著我家流口水。野味實在太多了,根本吃不完。
我對紅狐打趣道:“你這天天給我們家叼野味,太多了根本吃不完,你在叼回來就給別家去行不行。”
紅狐對我茵茵叫喚著,用狐臉對著我臉好似對我撒嬌一樣,動不動還舔我一口。
所以周家,李家,等村民家開始有了野味,人們對紅狐的懷疑開始變成喜愛。
孩子都是長身體的時候,喜歡吃肉,那時候普遍性條件不好,都盼著過年殺年豬,才有多的肉吃,一般都是來做油吃。
所以有幾個小孩就喜歡上了紅狐,天天來找我們家紅狐玩兒。
爸覺得不行,紅狐對外說不是收養的,萬一哪天咬了別人家孩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可又不好明說,紅狐似乎看出爸的為難,只要幾個小孩一到我家,它就往山上跑。
小孩憋了委屈,感覺紅狐不喜歡和他們玩,家長們告訴孩子,說狐狸是野生的,不和你們玩也是應該的。
這天我和爸撈屍回來,已經是下午將至天黑。
紅狐卻沒有在家,我問媽,怎麼沒見紅狐,“媽告訴我她也不知道,你兩父子早上出門了,就沒有見過它,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打著手電,在紅狐平時喜歡玩耍的地方尋找了一遍,沒有發現它的蹤跡。
我突然想叫紅狐的名字,這才發現紅狐沒有名字,我只好叫著紅狐!紅狐!
叫了幾聲也沒個回應,我只好回到家,爸黑著個臉,說道:“該走的東西始終會走的,人都會走,更何況是畜生。”
哎呀,水生他爸,竟瞎說什麼呀,這紅狐雖然是畜生,還知道跟我家叼野味,和別人家叼野味,你吃得還少,媽只好對爸嘮叨了幾句。
此時,雞圈的雞突然翅膀揮動起來,傳來動靜,特別是大公雞,噌噌打著翅膀往雞籠上撲。
我開啟手電筒,藉著手電光線一眼看去,原來幾隻碩大的黃皮子進了雞籠。
突然紅狐噌噌地從房頂下來了,對著黃皮子一陣撕咬。
黃皮子見這紅狐兇狠無比,灰溜溜地跑去竹林,還放了幾個臭屁。
這不是回來了,媽對著爸一兇,進屋睡覺去了。
於是我對著紅狐,給你取個名字怎麼樣,紅狐一聽,咧嘴壞笑起來.....
只是我不知道取個啥好聽的名字,紅狐嘴裡發出聲音,我聽著好像歡喜,歡喜的讀音。
我聽錯了,還是在耳朵過敏,它咋還發出歡羞,歡羞的顫音。
歡喜!
紅狐居然歪頭看著我,好像同意歡喜這個名字一樣。
咯咯的轉圈圈,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