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這交通艇、執法艇的體驗也不好。
坐在低矮的艇身座艙裡,疾馳中碧波盪漾打得水花四濺。
自然也就顛簸不已。
雖然穿著救生衣,讓衛東抱緊娃還是覺得危險係數有點高,再三讓港商提醒駕駛員慢點,不急。
這又是孕婦,又是娃,還有狗跟猴子,翻船都不好救。
所以聽秦羽燁說了就暗暗下定決心要搞一條飛艇。
然後又幸虧這條小汽艇又沒快到飛馳而過。
就在駕駛艙的艇長已經回頭說前面就是縣城和夔門景區時,從未來遊覽過的讓衛東忽然注意到江邊這座夔州古城。
好雄偉!長長的沿著江邊。
之前他僅僅是坐貨輪送鈦錠的時候經過這裡,從未注意看到岸邊景色。
或者說那時一門心思想的都是賺錢,哪有精力觀察路邊花草。
現在也依舊是跟商州類似的那種破破爛爛。
但哪怕這樣都遮不住沿江一排高低錯落的殘缺城牆,兩三座朝著江岸邊的城門樓。
動物園不是搞了個模擬城門樓的汽車進出大門麼。
人家這是真的。
但讓衛東不用啟動腦海記憶,光是看看現場,就知道這排城牆到城門樓都肯定在大壩蓄水後要被淹。
太靠近江邊了。
甚至想起來這座縣城最後是被放棄了,直接到附近另尋地塊重建了整座規模!這在整個三峽移民中都是獨此一家。
大多如商州、鬼城這些都是把沿江地區搬遷到高處即可。
也許這裡距離三峽口太近,水面上升太多,更因為城區背後山體退無可退,只好另覓他處。
換別人知曉這個“天眼資訊”,可能想的都是怎麼提前佈局,能搞定一座縣城的建設規模那得是多少方的工程。
皮帶哥那些施工量,可能在這種面前都是小巫見大巫。
讓衛東卻想的是怎麼儘可能把這片古蹟滿滿的城區保留下來,發展成能夠聯動賺錢的規模化旅遊資源。
畢竟就在後世著名的網紅超級直轄市附近,每到五一國慶的黃金週,都會聽說江州那些冠絕全國的遊客數量,卻沒賺多少錢的段子。
稅務部門就很清楚,就是沒有持續吸引遊客消費的規模化。
全國遊客都是特種兵式的過來網紅打卡,住一晚吃頓火鍋小面,咔咔拍照之後就走了。
所以很難形成桂林、麗江、大理、瓊海那種深度遊的消費習慣。
這裡不具備江州那種交通發達便利,就更得有深度遊的內容。
順著這點腦筋轉動,飛馳的快艇已經停靠在夔門景區的小碼頭。
說起來“自駕艇”是真方便。
夔州縣城在夔門景區上游一兩公里。
坐客輪抵達還得輾轉。
歷史上就是因為夔門足夠險峻,才有這個縣城作為兵營駐地然後逐漸發展起來。
南宋的時候據說官銀收入的一半,都得透過這個帶著支流彙集的峽口經過。
跟江州的兩江匯流順著“y”字型還不同,這裡是反的,
於是十元券上的夔門如長江門板似的,反過來倒刺般狠狠卡住進出川咽喉。
無論是蒙古鐵騎南下,還是抗日戰爭,這裡都起到了很重要的軍事作用。
所以古時縣城的建立就是為了夠險夠陡峭,既能攻擊江面過船,又能防守不讓人搶奪。
等到水面上漲,當然不得不搬遷了。
而景區就像沙漏之淚的一滴半島在支流交匯點,上面有座白帝廟,就是傳說託孤之地。
要跨過支流對岸才是鎖住夔門的要塞口,順著要塞背後的山脊爬十公里到整座三峽的最高點。
現在就能越過收費的半島景區,直接抵達要塞這邊,姑娘們早就忘了船身顛簸,全都哇……
哪怕這景色還沒上十元券,右邊是垂直的方墩“門板”,左邊是金字塔般被垂直切下的陡峭高聳。
長江在這裡乖乖的被擠成蜿蜒河溝。
怪不得從古至今都成為兵家必爭之地。
聽讓衛東說要修條步行道去那山巔,別說姑娘們,連開艇的水手、艇長都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會有人去嗎?就來商州的遊客已經不多了,還要到下轄這個縣城,再到夔門,就在船上這麼看看不就夠了,還要爬上去?
吃多了撐的嗎?
讓衛東當然知道三四十年後吃太飽的人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