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讓衛東就這麼住在辦公室了。
早上能監督交流關於樓上內部酒店式公寓套間的裝修工作。
試著來,從第九層開始一層層往上裝。
做出來看市場反應,反正流金相館擁有的資質包羅永珍的多,現在讓衛東拿著再去增設、年審也都是秒過。
實在是關於化妝品廠改制糾紛這事兒,他處理得太爐火純青的漂亮。
更“手法老道”的辨別出其中作梗的相關部門,讓人想起他可是前年那個連江州市裡面都敢叫板的傢伙。
自然是沒誰敢擋這種改革先鋒的路了。
再說別人光是理清其中的資產關係都要戰戰兢兢。
現在整個洗髮水產線都在瘋狂加班,儲備貨品給產線搬遷斷檔,然後已經朝著江南區先期轉移其他部分。
關於這片地塊的協議也接連簽署完成。
原本化妝品廠的國資股份被抽出來,加上這十餘畝北區最核心喧譁路段的地塊一起,作為未來新建商業中心的控股方。
讓衛東將會以董雪晴的名義投資建設這座五層開放式商業中心建築。
先期都是裙樓,留下修塔樓酒店、辦公樓的二期工程方案。
最後這座新式商業中心國資佔據51%,投資方45%,原本的集體所有制工廠擁有4%,但所有經營權屬於投資方五十年。
利潤按股分紅。
讓衛東不欺負人,也不演農夫和蛇的故事,商業中心這點股份僅僅是保留化妝品廠職工可以選擇就業的機會,如果他們有興趣在這時候就下海開店,起碼能賺二十年。
也就不能對商業中心說三道四了。
而主體的股份還是在那條洗髮水產線上,他們跟原屬的工業局方共同持有這個洗髮水生產基地。
也就僅僅是個生產基地,以每年一元錢象徵性的從讓衛東廠區租賃了廠房配套生產。
看似鳥槍換炮,收益肯定會提高。
實際上已經跟最值錢的地塊剝離,更是成了寄居屋簷下的代工車間,根本沒有了叫板能力。
哪怕不工作也能吃這條產線的紅利。
但給多少,或者給多久,未來就取決於讓衛東的態度了。
國資也全都明明白白的沒有流失,甚至還大幅度增值。
也就不會引發對承包方的質疑。
讓衛東對這條界限太清楚了,帶著洪天成一起返回廠區那邊時,都對他強調叮囑:
“國企體制改革,無非兩個關鍵點,你是不是編制內人員,國有資產去哪了,千萬千萬不要在這倆細節上猶豫!”
因為洪天成正式去交了辭職報告,徹底下海還是有點忍不住的惶惶。
感嘆了兩句為了走到這個位置,參加工作十多年,現在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
後面考公考編的人肯定就理解這種離開鐵飯碗的感覺,八十年代更讓人糾結。
因為沒那麼多選擇,經商也不是多光彩的前途,敢辭職跳下海的都是鳳毛麟角,大多數都選了停薪留職。
但四十年後的在編保安肯定知道結果:“這裡面最兇險的就是這個身份!”
洪天成眨巴眼,不會吧?
讓衛東算給他聽:“自負盈虧是指財政不再撥款支援,可不是讓你把錢賺了揣自己兜裡,是讓你用才能為國家資產盤活,編制內就只能拿工資,所以哪怕我以普通群眾身份去承包西山廠、動物園,給城建公司當董事長,給平京汽車合資公司當副總,我不會有職務犯罪。”
不是賺不賺錢的問題。
譬如洪天成這會兒還滿臉抽抽:“沒有,沒有,我沒有想撈一把,我只想實現個人價值。”
讓衛東更嗤笑:“那是你現在沒賺到錢,百年潤髮才三塊錢一瓶,年產三千萬瓶,也不過一個億,打出名聲我們就要在這個基礎上做五塊錢的大瓶,年銷幾個億,你還是拿一百多塊的工資,看著私營企業產值過億,其他老闆是千萬富豪的時候,你心態會崩啊!”
洪天成終於有點明白了:“而且……做好了之後集體所有制的員工也會拖住我的決策?”
讓衛東點頭:“譬如你要孤注一擲的砸錢投資開新產品,肯定有風險,他們今年的分紅沒了,會不會鬧,會不會否決你的新投資戰略,他們看不到這麼遠,看不到沒有新產品就不進則退,只關心月薪多少,分紅多少,所以那個老康主動跳出來,反而是幫我們下手,既摘掉你擺脫公職,又進一步清理掉化妝品廠的資產包袱,現在整個歐妮雅賺的就我們仨分,你放開手自己去打拼吧。”
本來是他六成股份和秦羽燁分,現在拿了三成給洪天成,就是四三三的分佈,董事長最大,讓衛東純旁觀的股東。
最多還是提供sod的供應商。
洪天成怎麼不感激涕零。
讓衛東叫他抓緊時間學車,要不就是配司機給他,更受寵若驚。
至於歐妮雅產品全面上市後,緩過眼前這段兒多處大廈建設的局面。只要化妝品整體業績起來,肯定也要在西山電子計算機大廈那片兒的街區興建歐妮雅總部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