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讓衛東已經發現,hk的建築專家也不怎麼樣。
滬海電子工業園區的商業中心,西山計算機園區的商業中心,都是hk大佬們直接拿他們的成熟方案過來。
讓衛東看了都覺得不“咋樣”。
但沒吭聲。
反正拿港商的錢在滬海和江州做測試唄。
他知道這兩座商場搞定後,大機率生意不會太差。
現在內地現狀就是一片空白,稍微有點改變就是降維吊打。
撇開那些小門面,所有的大型商場都是當地國營的百貨商店,層高不高,店鋪品牌之間沒有玻璃或牆,就靠貨架作為分隔,每上一層樓就得繞一大圈。
港商們帶來的就是那種獨立門店、大中庭,有很多扶梯的購物中心,全封閉的在一座幾層樓大商城裡。
光是這種恆溫空調大商場的豪華派頭,都肯定會讓所有內地市民驚歎。
四十年後的老保安卻覺得好過時。
雖然他也很少逛街,但起碼他腦海裡“最新”的商場,就應該是開放式的跟建築公園那樣隨便逛,而不是非要走進那個巨大的建築裡。
他說不出來細節,也不懂設計流派,更不會考慮社會發展局面跟消費者需求變化。
只記得這種全封閉大商場是千禧年前後最常見,後來就越來越開放了。
所以本著一步到位的心態,也不跟港商們雷同。
他就要做這種自己腦海裡最清晰的“最新”商業模式。
起碼讓江州北區這片熱鬧商業區的第一座現代化商業中心能過上三十年都不落伍。
於是現在的問題就是身邊這類專業設計師缺乏。
連滬海市那麼國際化的大都市都沒人能設計國際社群。
內地現在的建築設計師,要麼只能做赫魯曉夫樓那種千篇一律的東西。
要麼就是隻奔著拿獎,就跟香山廠做單反相機那樣,根本不管市場的不切實際。
反正國家買單。
要是能在國際上拿獎就算是達到了人生事業的最大成就。
至於能不能反超國外,或者抵禦外國建築產業搶佔國內市場,都不是他們來考慮。
而讓衛東和這個時代所有人最大的區別,就是他清楚的知道奮鬥四十年後一定會超越歐美。
既沒有對國外的迷信,也沒有絕望迷茫。
踏踏實實的整,能學就學,不能學也走自己的獨特之路。
老耿聽說後也來問他。
讓衛東不隱瞞:“先大批次的輪流送到建築學院去進修,這些基建戰士裡的技術人員甭管以前是什麼底子,都送去規範的學習下,重點是從裡面篩選還能再提升的,送出國去學習。”
老耿皺眉:“送出去就回不來了,我知道有些人是裝著很積極進步的樣子,只要出國就原形畢露的背叛祖國!”
三四十年後的感受肯定不同:“可能就是這種思維,才造成滬海想搞個國際社群,都沒人能設計,封閉是沒有結果的,總得往外學東西,我來想辦法,對,我讓東瀛那邊的客商給發函,你先把護照簽證辦上,爭取今年跟外貿公司的老章去趟東瀛,他們春節去旅遊不也回來了。”
老耿都吃驚得說不出話了。
讓衛東不會去刺激他,問你出國還會不會回來。
其實春節慫恿老章兩口子去東瀛旅遊,就是個測試:“願意毫不猶豫的拋離祖國,除了巨大的物質生活差距,我覺得是有沒有找到釋放能力,被尊重的人生未來,當我們可以比較隨意的出國,有充滿希望的國內事業,就不會有那麼強的外國光環,那就是個可以做生意賺錢,學東西和旅遊的新奇地方,根子還是在國內。”
老耿在山裡和部隊呆了二十多年,腦瓜子已經有點算不過來,但選擇信任讓衛東。
迅速整理出四十多名技術人員,由讓衛東找市裡面,打著提高培養技術人才的旗號,免費在建築學院開了個培訓班。
反正建築學院、市建築設計院也每項工程都在參與,很配合的組織現有師資力量。
讓這些二三十歲的技術人員白天在各個專案工地,晚上回學院上課住宿舍。
建院能教什麼不重要,就是讓這些基建轉業兵適應學習,篩選其中還能學習的傢伙。
尤其是這麼忙碌艱難的情況下還能苦練英語的天賦、性格、專注力俱佳。
讓衛東自己都學不了。
一方面事務太多,腦海裡隨時轉悠著生意,另一方面他會不會外語已經不重要,工具而已,有的是工具人。
但他還是低估了這年代基建兵的素質,更忽略了這些出類拔萃的傢伙在專案停工之後的恐慌,重新找到方向的緊迫感。
接下來居然在基建團,全面掀起一場學英語的熱潮!學了有沒有用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閒著,抓緊每分每秒學習,隨便塞個什麼科目都能學。
技術員學,家屬學,泥水工、木工也跟著學,老耿都跟著拿個單詞本沒事兒就背幾條!
於是又感染了本就有外語底子的計算機研發部門,最後才是衛生巾廠。
發展到後來,美食街都能聽見掌勺大媽打招呼說哈嘍,看哎嘿歐普油……
真就看那勺裡嘿多油了。把秦羽燁笑死掉,讓衛東就慫恿她晚上開班給大家補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