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就知道有但是，”郝成但是剛出口，彈幕就飛了，這些人肯定是早就打好字兒在這等著呢——
“我就知道有但是，但是，這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是個好東西對不對？”
“你說呢，最近還聽說，有做手術都做完麻醉了，把病人扔手術檯上的，就因為巡迴護士瞥了一眼他的小相好，你們就說離譜不離譜吧？”
“啊？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對啊，三個專家推薦呢！牛氣的很！”
……
學閥這個事兒，郝成從前從未準備拿出來放在明面上講。對外他很強硬，但是，對內，尤其是對國內這些擁有高學歷甚至還擁有高貢獻的人群，他的策略一直是懷柔。
雖說不想和他們過多的打交道，刻意的忽視他們提出的共同建立一個新的評價體系的方案，目的也確實是為了讓小沙成為那個評價體系的主導。
但是，在今天之前，他確實從未考慮過公開針對他們。
學不學閥的單說，至少作為老者，郝成是願意給一些尊重、給一些體面的。
但是沒辦法，有些人他不想要體面。
文學、經濟、數學你搞學閥也就罷了，醫學，能不能稍稍微的上點心？你們去禍害什麼不行，非得盯著專業性這麼強的這一畝三分地兒嗎？
第一次和這類博士碰面的時候，郝成沒有多想。
但是，最近又爆出這一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再加上今天看到這一堆家長們，想盡一切辦法要跨越階層的努力，他覺得，這件事兒不能再懷柔了。
郝成接著說道：“看樣子你們都知道了，他的確沒什麼水平。哦，我宣告一點，這個沒什麼水平也是相對的。因為，肯定也有人講，醫學本科也是五年，出來也能幹臨床。
“四年在不用學什麼思政啊物理啊之類的公共課的話，時間也不少。你說的對，這麼說吧，如果他4+4畢業，去了我們鎮衛生院去看看個發燒感冒什麼的，我認為他是比我們鎮衛生院的醫生要強的。
“所以，這個事兒就要分跟誰比你明白吧？所以，跟大多數的博士比，他沒什麼水準。而且，小沙的評估他也只有四十多分。所以就理所當然的沒有透過。
“為什麼跟你們說這個事兒呢，你們肯定聽說了，白駒科技的科研創新性評價體系是怎麼一回事兒，在鵬城大學率先採用之後，後續沒有任何一家機構跟進。
“教育的話語權依舊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至少頂尖資源的話語權是這樣。這也是剛剛我們很多家長說，必須要卷，別人都怎麼怎麼樣的原因。
“但是，我想說，改變的機會來了。”郝成不再顧忌這顧忌那的，而是直接說道：“現在，我們有了小沙！
“我之前從未想過顛覆，而是想在現有的基礎上進行遞進式的最佳化和升級。但是，這個攤子實在是太爛了，此刻，我甚至覺得，另起爐灶都會比在原來的基礎上改進更加簡單。”
郝成覺得自己是個激進派，因為很多事情他做事確實很激進。比如，科學研究評價體系這個事兒，他就沒有想過跟任何人妥協，必須走創新性評價的路線。
但是，他的做事又過於柔和，比如，他想要實現的這個東西，還想著一步一步的慢慢蠶食。
但今天，他就在現場，撥出小沙：“小沙小沙，白駒科技及其甲乙丙三個級別的合作企業，創新性研究相關內容評價即日起對全社會開放。
“自此刻起，白駒科技對人才的評價標準以小沙的評價指數和創新性研究指數綜合得出。
“後續，白駒科技的任何專案，只考慮認可小沙創新性評價路線的企業和機構。依舊單獨沿用傳統論文評價體系的，一票否決。
“已開工專案，按前序規則處理。”
……
“轟”的一聲，很多人的天塌了！郝成短短的幾句話，分量十足。最關鍵的其實就最後一句：白駒科技的專案只認小沙的科研體系創新性評價路線，如果你沒有，那就一票否決。
這就意味著，只要想與白駒科技合作的機構和企業，最次，你得兩條線並行。
……
另一邊，臨州大學。
“白駒科技這是瘋了嗎？明目張膽的搞小山頭？”說話的正是在臨州大學蹲點的某院士，他的任務就是阻止臨州大學跟著鵬城大學搞事情，這是最關鍵的一所高校。
“高院士，請吧，”臨州大學校長伸手做出請的手勢：“我已經壓到極限了，現在不可能再給你任何時間，希望你能理解。”
“我……”
“不要我我我了，郝總先前很溫和，你阻止，我依了你，這已經給足了面子。但是，現在，郝總已經強硬了，臨州大學不可能跟著你們走，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說罷，校長不再理會所謂的高院士，而是發出指令：“將我們學習鵬城大學雙並軌的經驗以及晶片實驗室的試點成果公佈出來。推行擴大到全校，即刻生效。”
臨州大學雖然一直沒有響應，但是，他們背後並沒有閒著。
鵬城大學宣佈引入小沙評價體系的次日，他們就派出團隊趕赴鵬城進行考察了，甚至，各種方案規章都是弄好的，為的就是在出現什麼情況的時候——諸如今天這樣的情況——立即就能對外發布。
“真是人精啊！”臨州大學公佈方案的第一時間，郝成就收到了小沙的提醒，也是感慨了一句，不知道是誇獎的語氣還是諷刺的意思。
這個時候，郝成在現場也是最後說了一句：“所以，按照我說的做，先培養孩子的是非觀、自驅力。小沙會護著你，一路往上走。
“哦，對了，不要再說跨越階層這個詞兒，我不喜歡。跨越階層，那就意味著階層還在，明白我的意思嗎？跨越階層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跟小沙跨越科技去！“什麼4+4，8+8的，階層難跨越，那我們就打碎它！”
“好！”不知誰大喊了一聲“好”，然後現場就瘋狂了，此起彼伏的“好”瞬間響成一片，甚至從裡到外形成了接龍，以一定的速度從會戰中心傳了出去，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蔓延至整個鵬城的每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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