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樓外的月光突然被烏雲吞了大半,蕭承煜懷裡的阿橘尾巴尖猛地一顫。
系統提示音像根燒紅的針,直接扎進他識海:“檢測到百名玄門修士接近,凡境鍛體至化罡,領頭者地仙洞天境!”
他喉結滾動,指尖在阿橘耳尖輕輕一按。
小橘貓立刻醒了,尾巴炸成蒲公英,爪子本能地勾住他衣襟:“承煜哥哥?”
“玄門夜襲。”蕭承煜把她放到地上,掌心按在鎮妖樓廊柱的暗紋上。
丹爐“轟”地騰起青焰,照得牆角縮成毛團的三花妖修“唰”地彈起來——那是替街坊守夜的狸子、黃鼬和銀環蛇。
“去把夜狼他們叫醒,動作輕。”他壓低聲音,餘光瞥見阿橘往櫃檯跑時,尾巴尖還在不受控制地發抖,“算盤收進乾坤袋,鑰匙系在脖子上。”
暗巷裡傳來青石板被踩碎的脆響。
蕭承煜掀開窗紙一角,正看見二十步外的梧桐樹上,幾片葉子詭異地倒卷——那是玄門“鎖靈陣”的引子。
他摸出懷裡的玄門密辛殘卷,殘頁上“血祭”二字被陰風吹得嘩嘩作響。
三天前陸文軒帶隊撤退時,他就注意到對方腰間玄門令的刻痕——那是紫霄宗“絕殺令”的暗號。
“承煜!”
夜狼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這頭化形百年的狼妖此刻還保持著半人半獸的模樣,脖頸處的鬃毛根根豎起,瞳孔在黑暗中泛著幽綠:“後巷有八個凝氣境的,帶著降妖杵。”
“前巷呢?”蕭承煜轉身,看見黃鼬從房梁倒掛下來,尖牙閃著冷光:“三十七個,帶頭的穿玄色道袍,腰間纏著金線——是李無涯的傀儡線!”
“地仙洞天境。”蕭承煜舔了舔後槽牙。
系統面板在識海亮起,妖魂契約的金線正在瘋狂閃爍,三十七個光點裡,有七個突然亮得刺眼——那是化罡境以上的妖修。
他手指在虛空中劃出契印,金線瞬間繃直,“啟動群契模式。”
阿橘剛把算盤塞進乾坤袋,就覺得後頸一熱。
她的耳朵突然豎得筆直,連三公里外玄門修士身上的符紙味都清晰起來:檀木香混著血鏽氣,還有……李無涯身上那股腐爛的茉莉香。
“承煜哥哥!”她抓住他衣袖,“左邊巷口有暗樁,他們在埋破陣釘!”
“好樣的。”蕭承煜衝她眨眨眼,轉身對夜狼道:“帶青狐繞後,把破陣釘拔了。銀環,去房簷守著,玄門的符修要放火燒瓦。”他又看向縮在牆角的趙青崖——這個被魂釘控制過的前玄門弟子此刻正攥著把鏽劍,指節發白,“趙兄,麻煩用幻術把東邊的聚靈陣影藏起來,他們要搶靈氣。”
趙青崖猛地抬頭,眼底的陰霾散了些:“我……我試試。”
鎮妖樓外的喧譁突然炸開。
李無涯的聲音像塊磨尖的鐵,劃破夜色:“妖孽聚眾作亂,今日必斬盡殺絕!”蕭承煜掀開門簾的瞬間,正看見數百道符光劃破夜空——黃符、紫符、赤符,像暴雨般砸向鎮妖樓門楣。
“護店大陣!”他大喝一聲。
鎮妖樓的飛簷下突然湧出金光,那是用三百年桃木雕的門神突然活了,手持巨斧砸向符光;門階上的青石板裂開,露出層層疊疊的陣紋,將符光的力道卸去七分。
李無涯的傀儡線“唰”地纏住最近的符修,那修士的符光立刻變得更狠,直往陣眼鑽。
阿橘的耳朵突然轉向左邊。
她猛地撲進蕭承煜懷裡,帶得兩人踉蹌兩步——方才站的位置,不知何時多了根三寸長的破陣釘,釘尖還滴著黑血。
“左邊暗樁!”她尖叫,尾巴尖的毛全炸起來,“在第三棵梧桐後面!”
蕭承煜反手甩出張定身符。
暗樁處傳來悶哼,一個玄門弟子捂著膝蓋栽倒,腰間的降妖杵“噹啷”落地。
他剛要衝過去,識海里突然傳來契約連線的刺痛——是夜狼。
“後巷解決了,”狼妖的聲音帶著血沫,“但他們還有支援,至少二十個。”
“穩住。”蕭承煜咬破指尖,在掌心畫了道血契。
金線突然變得更亮,阿橘的嗅覺、夜狼的敏捷、趙青崖的幻術,像潮水般湧進他識海。
他看見銀環蛇在房簷上吐著信子,每吐一次,就有三張火符被凍成冰渣;趙青崖的幻術裡,鎮妖樓的影子突然變成了間破廟,三個符修舉著火摺子衝過去,結果撞了滿鼻子灰。
李無涯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甩動傀儡線,控制著五個化罡境修士直撲陣眼。
為首的修士舉起降妖杵,符光在杵尖凝成實質的雷球:“破!”
雷球撞在金光上,炸得鎮妖樓的飛簷簌簌落瓦。
蕭承煜感覺喉嚨一甜,卻在血沫出口前硬生生嚥了回去。
他摸到腰間的系統揹包,指尖觸到了那疊封魔符的邊緣——十張,每張都能困地仙三息。
但他沒急著拿,反而笑了:“李護法,這就沒招了?”
李無涯的傀儡線突然纏上自己手腕。
他猛地抬頭,正看見趙青崖站在二樓窗邊,手裡的鏽劍泛著幽藍光芒——那是他曾在宗門典籍裡見過的“幻心劍”,專破傀儡術。
“你……”他剛要開口,就聽見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痛呼——夜狼帶著青狐殺回來了,玄門修士的後隊被撕得七零八落。
蕭承煜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掃過還在震顫的護店大陣。
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時,他正摸著揹包裡的封魔符,指尖在符紙上輕輕一按。
“叮——檢測到宿主危急狀態,是否啟用隱藏功能?”
他望著李無涯扭曲的臉,笑意在眼底漫開。
“不急。”他說,“先讓他們多蹦躂會兒。”
蕭承煜舌尖抵著後槽牙,指腹在系統揹包的虛擬介面上快速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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