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剛爬上屋簷,蕭承煜彎腰擺正攤子上的平安扣時,後頸忽然泛起涼意。
鎮妖令在掌心燙得發疼,他抬頭便見巷口三道玄色身影——道袍下襬繡著雲紋,腰間青銅鈴鐺隨著腳步輕響,正是玄門紫霄宗的制式。
“老闆,紫霄宗的。”蹲在竹筐後的趙青崖壓低聲音,耳尖還帶著化形未完全的絨毛,“他們昨晚在城南破了個狐妖洞,今早突然過來,怕是衝您和阿月的交易來的。”
蕭承煜指尖摩挲著攤位邊緣的桃木刻紋,嘴角勾出抹漫不經心的笑。
三天前他剛用三株靈草換了狐妖阿月的百年內丹,本想著能瞞過玄門耳目,到底是慢了一步。
為首的中年道士已走到攤前,腰間鈴鐺發出清響:“蕭老闆,我是紫霄宗外門執事陳正坤。我家掌教久聞蕭老闆‘驅邪’之名,特命我請您上觀星峰一敘。”
“敘什麼?”蕭承煜直起身子,隨手撥弄攤位上的八卦鏡,“敘我賣的平安扣是假的?還是敘你們玄門半夜抄家的本事?”
陳正坤臉色微沉,道袍下的手指攥緊:“蕭老闆莫要誤會,我宗向來與人為善——”
“善?”一道粗嗓門從人堆裡炸響。
張大爺拎著保溫杯擠過來,花白的鬍子抖得厲害,“上個月李嬸家孫子夜哭,是蕭老闆給的硃砂包鎮住的!上星期大壯家鬧耗子,蕭老闆畫的符往樑上一貼,耗子第二天全搬家了!你們說請就請,當咱們街坊是瞎子?”
圍觀的人越聚越多。
賣豆漿的王嬸端著碗湊過來:“就是,我家小孫女戴了蕭老闆的平安扣,上個月從樓梯摔下來都沒磕著!”大壯撓著後腦勺擠到前頭:“要請人也得挑個好時候吧?蕭老闆攤子還沒支全乎呢!”
蕭承煜垂眸瞥了眼手機——他什麼時候開的直播?
彈幕已經刷得飛起,“神棍蕭老闆被玄門針對?”“保護我方蕭半仙!”的評論不斷往上竄。
他忽然笑出聲,舉起手機對準陳正坤:“各位觀眾,現在連線現場——玄門紫霄宗的道長說要‘請’我上山,可這陣仗,像不像電視裡綁票的?”
陳正坤的臉漲成豬肝色。
他身後兩個年輕道士剛要往前,被圍觀群眾下意識擠得踉蹌。
“退下。”他咬著牙喝止,目光掃過周圍舉著手機錄影的街坊,到底不敢硬來。
“好熱鬧。”
清冷的女聲從人堆後傳來。
蘇挽霜穿著月白勁裝,髮間銀簪在晨光裡泛著冷光。
她分開人群時,道袍掃過陳正坤的衣角,帶起一陣風,吹得蕭承煜攤子上的符紙嘩啦啦響。
“蘇小姐。”陳正坤抱拳,語氣裡多了幾分謹慎,“我宗與蕭老闆有事相商,不知蘇家這是——”
“相商?”蘇挽霜指尖輕輕叩了叩腰間的玄鐵劍,“我蘇家也正想與蕭老闆‘相商’。前兩日韓烈說蕭老闆的符紙有靈氣波動,我還當他說笑,今日倒要親眼看看。”她轉身看向蕭承煜,眼尾紅痣像滴未乾的血,“蕭老闆,可願與我去蘇家演武場,試試你那‘神棍’手段?”
陳正坤的喉結動了動。
紫霄宗與鎮北蘇家雖同屬玄門,但蘇家以武立宗,門中高手輩出,便是他掌教見了蘇挽霜也要客氣三分。
他瞥了眼周圍還在錄影的手機,又看了看蘇挽霜按在劍柄上的手,終於拱了拱手:“既然蘇小姐有興,我等改日再訪。”
道士們轉身時,青銅鈴鐺的響聲撞在巷牆上,驚得屋簷下的麻雀撲稜稜亂飛。
蕭承煜望著他們的背影,掌心的鎮妖令突然泛起溫熱的震顫。
系統提示音在識海響起:“檢測到玄門敵意值下降20%,蘇家信任度提升至65%。是否啟動鎮妖樓空間轉移?當前可轉移範圍:攤位半徑五米。”
他低頭整理被風吹亂的符紙,指尖悄悄摸過攤位下的暗格——那裡壓著塊刻著鎮妖樓紋的黑玉。
人群還在議論,蘇挽霜的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來,他忽然笑了笑,將黑玉往暗格裡推了推。
好戲,才剛開場。
蕭承煜的拇指在暗格裡輕輕一按,鎮妖樓黑玉表面浮起細碎的金光。
系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開時,他喉間逸出極輕的笑——這出戏碼,該添把火了。
\"妖魂契約·解!\"他在心底默唸,袖中鎮妖令驟然發燙。
圍觀人群突然爆發出驚呼,一道雪糰子似的影子\"嗖\"地躍上他肩頭。
毛茸茸的兔耳蹭過他耳垂,帶著點溼漉漉的溫度,正是他前日剛用半袋靈米簽下的低階兔妖阿白。
\"我去!
蕭老闆肩頭那是啥?\"大壯瞪圓眼睛,脖子伸得老長。
王嬸的豆漿碗差點砸在地上:\"白乎乎的,是兔子精吧?\"張大爺把保溫杯往石墩上一墩,嗓門比平時高了八度:\"這才是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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