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半輩子,沒經歷過什麼大事,但是悲喜肯定是體會過一些,我上初中那年我媽決定放鬆對我的壓歲錢管制,給到我手裡能自由支配的足足有三百多!
三百多!一個初中生!
然後丟了……
三百多!丟了呀!
當時沒敢跟家裡說,還得假裝每天吃得腦滿腸肥、業餘活動十分豐富的樣子。
後來我在書包裡找到了捲成一團的這三百多!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天我淚流滿面握著這三百多許下的誓言:
我一定會好好地花這筆錢,認真喝每一瓶用它買來的飲料;認真地看用它買來的每一本黃漫;認真對待每一個用它買來的遊戲幣……
我說這個幹啥?
因為元元的醒來帶給我的驚喜比那次還大!
我承認我的眼睛有點紅了,趕緊打岔道:“那你說我帥不帥?”看來元元的改裝已經成功了大半,它說的能看見我了,是再也不用拿紅外線當繩子那麼拋了,而是實實在在有了眼睛。
“帥!”元元回過來一個字,估計又是高情商演算法搗的鬼,沒當場做首駢文來誇讚我的美貌就說明它不真誠嘛。
劉振華聽到我們說話溜達了出來,他看了一眼元元悠悠道:“你可別再‘死’了,要不然我爸又要和我拼命了。”
“主人……”
“別聽他瞎說。”我沒提劉振華要搞一個“方方”的事情,我吃不準元元會不會記仇。
然而劉振華已然道:“你要再不醒,我都打算把你覆蓋了。”
元元道:“那是應該的,主人不能沒人照顧。”
我擺手道:“不說這個了,元元你的改造進行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還需要一點善後的小事情。”
“那我陪著你吧,看需要我幹啥?”
“謝謝主人,有需要我會喊你的。”
元元半坐起來靠著牆,雙手把頭摘下來,脖子裡的線抻得老長,這情景看起來反而沒有剛才那麼驚悚。它把頭放到地上,雙手從圍裙裡掏出各種工具開始忙活。
我能做的,也就是給它扶著點線頭處的連結口,怕它頭和身體失聯。
“主人,家裡有斧子嗎?”
“有……你要那玩意兒幹嘛?”開顱手術要斧子幹嘛——現在還有人玩梗,說當年華佗給曹操治頭風,本來手術同意書都簽了,直到華佗拿出一把斧子來……
“我有用。”
我就多餘問,它可不是有用嗎。
我找來斧子遞給元元,它不由分說舉著鑿面就往自己頭上砸。
咣的一聲,相當於元元下巴位置的圓盤就被它砸掉一大塊。
“喂!你這是幹什麼?”我都驚呆了。
“放心,我有譜。”
見它還能說話我多少放下了心。
砸了幾下,元元又道:“主人,家裡有鋸子嗎?”
“呃,有……”我爸早年可是手工達人,我那把小木刀就是他做箱子的閒暇給我削的。
刺啦刺啦刺啦——鋸子到了元元手裡馬上就用上了。
“主人,家裡有鑿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