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豚道:“你要有這手藝我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頓頓吃這個也認了。”
六爺拎起醋瓶子把醋順著包子上咬開的口子倒進去,又往裡填了一瓣蒜,見我們都在看他,不屑道:“年輕人還是不會吃啊。”說完咬了一大口,醋的酸、蒜的辣,讓他那張老臉綻放出神秘的笑容。
我決定也試一試,剛要伸手去拿蒜,元元搶先一步道:“我來。”
四個年輕人都用幽怨的目光看我,我吩咐元元:“剝兩頭——今天不吃完誰也不許走。”
這時六爺接了一個電話,他只負責聽著,對面在說。
“好的,我知道了,這就跟他商量一下——”六爺掃了我一眼,對電話道,“對,我們在吃飯,你吃了嗎,哈哈哈哈,我們現在已經不吃錦鯉做的飯了!”語氣很熟稔。
吃完飯,六爺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啥事?”我噴著蒜味兒問。
六爺用電水壺燒了一壺水,示意我坐,隨即道:“黃焦明回本地了,對這個人你還有印象吧?”
怎麼可能沒有,我倒黴就倒在他身上,要不是他拿出那張思維導圖炫,我大機率不至於暴露,雖然我不知道女王和六處是怎麼透過那張圖鎖定我和劉振華的。
“跟我有關係嗎?”
“你怎麼看這個人?”
“沽名釣譽之徒。”我說。
“這麼說倒也沒錯。”六爺打了個嗝,一股蒜味衝過來,我只好哈了一口氣回去,辦公室裡暫時進不來人了……
六爺示意我往遠坐,水開了他往那個能裝兩升的大茶缸子裡抓了一大把磚茶,扣上蓋兒捂著,他說:“但是現在有個問題,那張圖已經公之於世了,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那是一張不可能出自於人手的東西,他又已經承認不是他畫的了,那說到底,這個東西是誰畫的?”
我說:“反正我不可能跳出來說是我畫的。”
六爺揭開茶缸子給我倒了一杯像墨水似的磚茶:“咱倆都去去嘴裡的味兒吧——這玩意兒一天沒人認,就像一個大大的問號懸在世人頭上,就怕有心人查下去啊。”
“有心人?”
“先不說那些國外的間諜勢力,就算醫療組織追查下去對你也是麻煩,現在的ai做不了那張圖,那怎麼解釋?”
“一幫搞醫的,能推算出超級ai的存在?”
“小瞧搞醫的?這幫人每天研究人的腦袋,人的極限在哪他們更清楚。”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黃焦明為什麼不繼續嘴硬了?”我吸溜了一口茶,跟中藥湯子一樣。
“我也所以我想讓你去見見他。”
“他會跟我說實話嗎?”
“會,你救不救得了地球那都是以後的事兒,但你現在鐵定能把他救了。”
“怎麼說?”
“黃焦明事發以後官方對他的處理結果還沒出來,這事兒太離奇,誰也說不好他這算學術不端還是學術造假,但他在圈子裡已經身敗名裂了,之所以回咱們這是因為小地方的人還認他的牌子,你編排一下,讓他成為那張圖的原創,他能不對你感恩戴德?”
“怎麼編排?”
“怎麼編排能讓人們相信就怎麼編排。”
我恍然道:“順便又解決了我身份危機的事兒——不管是屎盆子還是王冠,反正死死地先扣在黃焦明頭上。”
六爺喝著茶笑道:“不愧是超級ai的腦袋,反應就是快!”
我指著自己的頭道:“用不上,肉腦袋就算過來了。”我有點猶豫道,“咱這才是學術造假吧?”
六爺道:“黃焦明這個人我調查過了,一輩子沒幹過啥壞事,不收禮不跑官,就是愛名兒!”他嘆了口氣道,“人無完人,可惜了。”
“最後一個問題。”我說,“我該跟他怎麼解釋這一切?”
六爺輕描淡寫地扔過來倆字:“編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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