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啥,我有種被押赴刑場的感覺。
到了酒店門口不久,一輛商務車也到了,黃焦明帶著一個助理下了車,助理提著一個超大號行李箱,看來老頭在大城市混不下去,準備常駐在這裡了。
這時突然從酒店大堂衝出一堆記者,急吼吼地問:“黃教授,你對那個道歉宣告還有補充嗎?”
“請問那張導圖到底是誰畫的呢?”
說到底這件事的熱度還沒下去,畢竟牽扯到一個享譽全球的專家,而且還有外國人的加油添醋。
黃焦明只管大步往門裡走,他的助理把一干記者攔在門口道:“黃教授目前不方便接受採訪!”
車裡,我們三個開始互相相面,我看看那倆,那倆看看我。
我說:“你倆咋還不動手?”
“啥意思?”
“咱們不是來滅口的嗎?”
海豚笑道:“峰哥別鬧,該你登場了,我倆會在暗中保護你。”
我唉聲嘆氣地下了車,扒住車門問那倆:“都安排好了吧,我以什麼身份去見黃焦明?”
這次換那倆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道:“不知道啊。”
“不是給我開特權編個領導身份私下去和他會面嗎?”
鯊魚道:“六爺就讓我們把你送到地方,說你有辦法。”
我無語,只好先鬼鬼祟祟地跟在那幫記者後面,這時有個清脆的聲音道:“黃老師,您不記得我啦,我還給您做過專訪!”
是個短頭髮的漂亮姑娘,正是馬超苒。
黃焦明眼睛也不抬,直接進了電梯。
助理旋風一樣去前臺拿了張房卡再次把記者們攔在電梯口,我自然而然地跟進了電梯。
助理不客氣地對我說:“黃教授不接受採訪。”
我莫名其妙道:“黃教授是誰,我不是記者。”
馬超苒這時也看見了我,指著我詫異道:“誒?”
電梯門關上了,這個鐵盒子靜默不動——上樓是需要刷房卡的。
為了不讓外面的記者衝進來,助理刷了卡。
黃焦明看了一眼假裝渾身摸房卡的我,淡淡道:“我不接受採訪,一會你自己下去吧。”
我急中生智道:“我給你寫個字,咱倆聊聊。”
黃焦明道:“書法家也不行,想找我看病先去掛號。”
行,老頭果然不收禮……
電梯到了7樓,黃焦明走了出去,他的助理對我做了一個交警攔停車輛的手勢。
我衝黃焦明背影喊:“就一個字,你看完再說!”
黃焦明身子頓了一下,轉過身道:“我倒要看看什麼字這麼值錢。”
我又開始渾身摸,然後問助理:“你有筆嗎?”
助理得到了黃焦明的示意,啪的開啟羽絨服,上衣口袋彆著一排筆。
“紙你也沒有吧?”助理對我開嘲諷了。
我指了指黃焦明道:“手。”
黃焦明冷笑著把手掌伸過來。
我對助理道:“你不許看。”
“敢寫髒話我揍你啊。”助理走遠了幾步。
我在黃焦明手掌上端端正正寫了一個奇醜無比的“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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