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華最喜歡他們家的燒雞、香腸、卷煎、老豆腐。酒是周文斌從辦公室帶過來的天之藍。
高新華喜歡喝高度酒,不過他也沒提出來,周文斌平時也不是個多大方的人,今天難得能請一次客。
許純良是小字輩,主動承擔了服務的責任,不單單是倒酒,還主動幫兩人將餐具用開水燙了,過去當五毒教主的時候,雖然沒什麼官銜,可也是別人前呼後擁鞍前馬後的伺候著,現在他居然伺候別人了,此一時彼一時,許純良也沒覺得低人一等,反倒覺得這種日子倒也逍遙有趣,做人就得能上能下。
高新華抽時間又看了看手機,關於長興醫院的負面影片基本上已經沒有了,他也鬆了口氣:“顧院行動夠快的,那些歪曲汙衊咱們的負面新聞都被屏了。”
周文斌看了許純良一眼,雖然在顧厚義面前沒說出整件事的真相,可當著許純良的面總不能把功勞給搶了,於是他把解決這件事的過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高新華這才知道這次的危機居然是許純良化解的,真是讓他意想不到了,沒聽說過他有這麼硬的關係。
“純良,你居然認識陸明?”
“我認識他弟弟陸奇,我和陸奇是朋友。”
高新華道:“難怪啊!”
周文斌道:“小許的事情我還沒來及跟顧院說。”
高新華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機,什麼叫沒來及,根本是你不想說,他端起酒杯道:“沒必要說這個,你跟他說,他也對不上號。”
高新華說得也是現實,一院之長顧厚義哪有興趣關注一個醫務處的小幹事?
“周主任,您千萬別提我,佟美麗的事情我不想跟著摻和。”許純良今天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壓根沒想到陸奇那邊有這種背景,因為公家的事情動用私人關係,總覺得有點彆扭,最主要是他反感美容科主任蔡榮娟,這次幫忙把負面輿論壓下去,其實等於順便幫了蔡榮娟。
周文斌笑道:“你小子身為醫務處的一份子還打算置身事外?不可能。”
高新華道:“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嚴重影響了咱們長興的形象。你們不能掉以輕心,可能還會有反覆。”
許純良道:“長興還有形象可言嗎?東州六所三甲醫院,咱們的口碑百分百墊底。”
高新華跟周文斌對望了一眼,雖然聽著刺耳,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就是現實。
高新華喝了杯酒道:“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你可是長興的正式員工。”
周文斌道:“希望咱們長興的二期擴建工程能夠儘快開始,等新的病房大樓蓋好,咱們在硬體水平上就能追平其他醫院了。”
高新華道:“拆遷都完成了,月底大樓開工奠基。”
“有盼頭了,家有梧桐樹,自有鳳凰來。”周文斌感慨著。
高新華道:“連建設帶裝修,再加上後期裝置安裝除錯,最快也得三年,而且現在資金上還存在著不小的缺口。”
周文斌道:“顧院明年就到點了吧?”
高新華點了點頭,顧厚義和周文斌是老鄉,這件事上他不方便說太多,在他看來,顧厚義的去向周文斌可能比自己還要清楚。
“顧院退了,誰接替他?”周文斌眼睛望著高新華。
高新華道:“你看我看什麼?反正不會是我。”
看到一些讀者質疑我跑題的疑問,在此解釋一下。我以為常見的醫生類題材有三種,一種是類似《心術》《機智的醫生生活》之類描述醫護感情生活的,且稱之為生活流,影視類題材偏多。
一種是將視角放在描寫醫案的,比如《醫龍》《黑色手術刀》還有起點百分之九十九的醫生題材,我將這類歸之於技術流。
還有一種,著眼於醫療行業本身,揭示行業內部,我稱之為社會流,代表小說,山崎豐子的《白色巨塔》。
我認為這其中最容易寫的是第二種,因為外行照抄醫案改改都能寫出一部小說,但是這一類想出精品也不容易,我雖然從醫,但是我的醫術還沒高明到這種地步,也做不到無知者無畏。
第一種更適合女性作者去解讀,我自問沒有女性作者細膩的感情認知,寫不出醫護之間你儂我儂的情意綿綿。
這些年我見過太多行業的內幕,所以打算從這個角度來切入,所謂大醫必須有大格局,視角的深度和廣度應該超出其他兩種型別,不是本行業內部的人入手很難,畢竟寫一個行業的生態不是單純抄幾個醫案就能解決問題的。
當然個人筆力所限未必能夠達到想要的高度,但是我會盡力去寫,也希望透過我的努力,讓大家接受一種全新的視角去審視醫療界,看到一個真正的行業,還原一個個真實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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