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焦點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轉移,從國學機構出事,到有人舉報鳳棲書院涉嫌違規拿地,因此而引發了對東州多宗國有土地出讓過程的質疑,中韓產業園的招商引資也被推上了風口浪尖。許多不利於汪建明的傳言不斷被放出,汪建明這段時間去了兩次省城,其實他是想直接去京城的,但是爺爺認為沒有必要,清者自清。
汪建明可以拍著胸脯保證自己沒有從東州牟取過任何私利,當初叔叔汪正道投資東州,他是反對的,雖然叔叔為東州帶來了中韓產業園這個大專案,但是為了長遠前景著想,他寧願叔叔沒有介入。
堂弟汪建成出事之後,叔叔痛定思痛,方才做出將投資全面撤出東州的決定,儘管亡羊補牢,但是發生過的事情無法改變。
肯定會有人拿這些發生過的事情做文章,汪建明對此也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汪家沒那麼容易被打倒,很快就查清這次針對汪家的發難者是汪建明的前任周書記。
汪建明對此並不理解,周書記雖說是他的前任,但是周書記當初被迫離開東州並不是自己的原因,汪家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幕後的推手一定另有其人。
京城初夏的夜晚,暴雨如注,汪老一個人坐在棋盤前,這是一盤殘局,是汪老按照記憶一點點擺出來的,記得這盤未下完的棋是他和葉老。
汪老自言自語道:“老葉,你怎麼不吭不響就走了?我還想跟你下一盤棋呢。”
外面響起敲門聲,汪老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來敲門的不會是別人。
得到應允後,汪正道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最近汪家遭遇的許多麻煩都和他有關,他在父親面前有些抬不起頭來。
“爸,您還沒睡?”汪正道處處陪著小心。
汪老咳嗽了一聲道:“睡不著,想起你葉叔叔了。”
汪正道嘆了口氣道:“人都走了,您還是看開些。”
汪老道:“都像你這麼沒心沒肺倒是可以。”
汪正道賠著笑:“爸,您生我氣了?”
汪老道:“生氣有什麼用?當初我是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去東州,你偏偏不聽,還說什麼要給建明送一份政績,現在我的話應驗沒有?”
“您老高瞻遠矚,我悔不當初。”汪正道後悔是真的,如果當初沒去東州,或許兒子汪建成就不會出事。
汪老道:“你少給我來這套,建明現在因為你的事情搞得處境尷尬,上頭讓他對中韓產業園的投資情況進行詳細說明。”
“爸,您放心,中韓產業園的投資是合乎規程的,不存在任何問題,建明更沒有問題,他禁得起查。”
汪老道:“查就代表不信任。”
汪正道咬牙切齒道:“姓周的在幹什麼?他真不知道自己的分量?如果不是葉叔提攜他,他會有今天?我們汪家招他惹他了?咬建明幹什麼?”
汪老道:“你葉叔已經走了。”
汪正道在父親身邊坐了下來:“葉叔走了,按理說姓周的沒那麼大的底氣,爸,您說是誰在給他撐腰?”
汪老忽然伸出手將棋盤推到了地上,棋子散落一地,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汪正道嚇了一大跳,他趕緊起身去收拾棋盤。
汪老怒道:“別動!”
汪正道半蹲在那裡,望著父親,一臉的惶恐。
汪老道:“你當年是不是做過虧心事?”
汪正道擠出一個笑容:“爸,我不明白您是什麼意思?我生在新中國長在紅……”
“跪下!”
汪正道被父親的厲吼嚇得哆嗦了一下,馬上雙膝跪地。
汪老道:“建成出事之後,你是不是找過喬遠江?透過他向喬家重提建明和小雪的婚約?”
汪正道沒說話。
汪老道:“有沒有?”
“有……可是,我後來想通了,又主動放棄了……”
汪老冷笑道:“喬遠江為什麼這麼怕你?他有什麼把柄握在你的手裡?又是什麼原因讓你突然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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