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江望著父親,壯著膽子問:“在您眼中我是不是個一無是處的庸才?”喬老沉默了一會兒,方才低聲道:“我這個人生性固執,因為自己的固執犯過很多的錯,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不會讓遠山從政。”
喬遠江愕然望著父親,他是在問父親對自己的看法,可父親卻談起了弟弟,弟弟永遠是藏在他心底的一根刺,明明自己才是大哥,在家裡的存在感永遠都比不上弟弟,即便他失蹤了這麼多年,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如何孝順,在父親的眼中自己始終比不上他。
“我呢?”喬遠江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
喬老道:“你能力上雖然比不上他,可你做事謹小慎微,不求無功但求無過,一生倒也可以做到太平無事。”
喬遠江道:“您難道不擔心我會犯錯?”
“擔心,但是你不敢犯大錯,遠山失蹤的事情和你無關。”
喬遠江還是第一次聽父親將弟弟的失蹤和自己聯絡在一起,他的表情充滿了不解和委屈,父親的這句話怎麼讓他感覺到如此憋屈:“我不可能害我的親弟弟。”
喬老道:“你是不是中過汪家小子的圈套,所以你才會對他如此忌憚,甚至不惜出賣喬家的利益,差點做出將親侄女推向火坑的事情?”
“我沒有……”喬遠江的聲音變得蒼白無力。
喬老道:“膽小鬼,你連說實話的勇氣都沒有嗎?”
喬遠江道:“爸,我沒想過……”
喬老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最近這段時間,先是葉家出事,然後是汪家,你怎麼看?”
喬遠江抿了抿嘴唇,他雖然人在京城,但是無時無刻不在關注這些新近發生的事情,外面有不少傳言,這一系列的事情都和喬家有關,喬遠江也覺得很有可能,如果父親認為弟弟的失蹤和他們兩家人有關,不排除他會採取手段報復。
喬遠江不敢明說,只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喬老道:“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我,認為我在落井下石,可他們低估了我們三個老傢伙之間的感情。”
喬遠江道:“我知道您一直都在默默幫助他們。”他的言外之意是,你對他們兩家好,至於人家對不對你好就不知道了。
喬老道:“沒有誰幫誰,也沒有誰欠誰,我們的革命友誼是經歷過血與火的考驗,葉昌泉和汪建明他們兩個都是我一手保薦的,我怎麼可能做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
喬遠江道:“爸,我知道,您一直都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喬老道:“天意弄人,汪家死了一個兒子,葉家也死了一個兒子,我丟了一個兒子,是生是死誰也不知道,如龍遭遇車禍,建成也遭遇車禍,天下間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喬遠江心中暗忖,難不成是你們之間早有仇隙,相互報復所致?喬老又問道:“你覺得這些悲劇的背後深層的原因是什麼?”
喬遠江道:“建明的父親死在戰場上,我弟弟失蹤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昌源的死純屬意外,至於如龍和建成的事情,警方都已經調查清楚了,爸,您不要多想。”
喬老道:“葉家和汪家出事,從表面上看,矛頭都指向了我們喬家,你讓我不要多想?”
喬遠江尷尬道:“爸,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同時和我們三家為敵?”
喬老道:“路走的越長,樹敵就越多,誰也不能保證沒有敵人。”
喬遠江道:“只要讓我知道這個人是誰,我饒不了他。”
喬老暗自嘆了口氣,這種話也就是在自己面前說說罷了,自己的這個兒子有多大能量自己是清楚的。
喬遠江說出這句話之後馬上感到底氣不足,低聲道:“爸,您要不要跟汪伯伯見面把事情說清楚。”
“清者自清多說無益。”喬老說完這句話,話鋒一轉:“如龍最近在幹什麼?”
喬遠江道:“做生意,具體做什麼生意我也沒問過,有句話我本不想說,自從換心之後他的變化有點大。”
喬老對這句話深表認同,低聲道:“他舉報許純良的行為簡直愚蠢至極,同時得罪了葉家和林家。”
喬遠江道:“他對離婚的事情始終耿耿於懷,或許是認為許純良從中作梗方才導致了他的婚姻破裂。”
喬老冷哼一聲:“犯錯的是他,不是人家清雅!”
喬遠江道:“也可能是想給許純良一個教訓,我聽說許純良還在糾纏小雪。”
“小雪的感情和他又有什麼關係?輪的上他為小雪出頭嗎?小雪需要他的時候,他這個當哥哥的做過什麼?許純良更加沒有對不起他,許純良不是我們的仇人,他有恩於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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