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黃有龍是汪正道的恩人,汪正道食鬼蝠中毒,身體飽受折磨,在長達三年的時間內不敢公開露面,最後還是黃有龍治好了他。
汪建成前往半島進行康復治療,也是黃有龍一手促成。
當然汪正道也給予了豐厚的回報,樂星集團的投資專案就是其中之一。
汪正道望著車窗外深沉的夜色,低聲道:“黃總,我對令愛的死非常抱歉,是我沒有照顧好她。”
黃有龍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貴國的法律我還是懂的。”
“你一定要將建成置於死地?”
黃有龍皺了皺眉頭:“汪總,你護犢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女兒被你兒子殺害了!是法律要制裁他不是我!”
汪正道咳嗽了一聲:“恕我直言,黃允兒不是你親生的。”
黃有龍冷冷道:“在我心中沒有任何的分別。”
“目前案子還在調查中,建成只是有嫌疑。”
“嫌疑?我女兒在你家酒窖被害,除了汪建成還有誰會傷害她?難道你在告訴我,是你們全家串通起來害死了我女兒?”
汪正道悄悄觀察著黃有龍的表情,黃有龍充滿了憤怒,但是並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太多的悲傷,汪正道相信,黃有龍對這個女兒的感情沒有他所說的那樣深。
汪正道認為這是一個精心佈置的局,黃有龍很可能就是那個佈局者,黃允兒跟他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趁著汪建成在半島康復治療期間,他有意介紹繼女和建成認識,促成他們戀愛。
一個正常的父親是不可能讓女兒和一個殘疾人談戀愛的,而黃有龍並沒有反對。
“你父親是黃奇甲吧?”汪正道平靜地道破黃有龍的出身。
黃有龍毫無懼色地望著汪正道,汪家不會輕易低頭的,就算汪建成罪證確鑿,他們也會想方設法幫助脫罪。
想改變被動的局面,就必須拿出可以叫板的條件。
黃有龍不屑道:“我不是這個國家的公民,我的家庭背景對我沒什麼影響。”
汪正道嘆了口氣:“我對你的家庭背景沒什麼興趣,我只是不明白,你我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針對我們汪家?”
黃有龍道:“我現在明白什麼叫反咬一口,我女兒慘死在你們家裡,你卻說我針對你?好!你記住了,從現在起,我就會針對你,直到你那個殺人犯兒子伏法,直到你們汪家付出慘重的代價。”
“你父親出事之後,你如果繼續留在國內,以你的出身和背景,肯定會面對無數的非議和打壓,你應該不會有前途的。”
黃有龍道:“今晚好像不適合談論過去。”
汪正道點了點頭:“沒錯,可有些發生過的事情是不可能抹掉的,我聽說為了安排你離開,一個潛伏在隊伍裡多年的特務暴露了。”
黃有龍的雙目中流露出森然寒意。
汪正道的目光壓根不去看他,仍然望著黑漆漆的外面,低聲道:“我才知道,當年因為你,方博彥和他的整條情報線都被挖了出來,其實你也等於為國家立了一功。”
黃有龍道:“我那時候太小,不知道人心險惡,成為別人利用的棋子。”
汪正道呵呵冷笑了一聲:“方博彥是黃奇甲最好的朋友,所以他才甘心冒著暴露的風險幫助他好友的兒子,可以說他對你恩重如山。”
黃有龍唇角抽動了一下:“是嗎?時間太久了,我都忘了他的樣子。”
“時隔那麼多年,你回來是不是想報仇?”
黃有龍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還有句話叫有仇不報非君子!”
黃有龍點了點頭:“沒錯,允兒的仇我一定會報。”
汪正道平靜道:“希望你能夠得償所願,不過,我也提醒你,這裡不是半島,不管是你還是任何人,都休想在這片土地上興風作浪。”
黃有龍道:“汪總的病果然好了,底氣十足!”
汪正道一字一句說道:“我兒子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和你背後的所有人都要給他陪葬!”
車內突然變得一片死寂,汪正道和黃有龍四目相對,兩人的目光如同刀鋒在虛空中對斬。
車速開始放慢,並不是因為到了目的地,而是因為前方有路障。
幾名黑衣人來到汪正道的座駕前,其中一人將自己的證件貼在了車窗上。汪正道落下車窗:“有什麼事?”
那人指了指裡面的黃有龍:“黃有龍先生,這是我的證件,請您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黃有龍皺了皺眉頭,飛機剛落地,汪正道過來接機,從這裡經過就遇到特工的圍堵,天下間哪有那麼巧的事情,聯想起汪正道剛才在車上跟他談話的內容,心中頓時明白了此事的原因,他向汪正道點了點頭:“圍魏救趙?”
汪正道不緊不慢點燃了一支菸:“就算你去了半島,改變了國籍,但是你改變不了家庭成分。”
李昌姬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她試圖阻攔那幾人帶走黃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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