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帶著五萬西涼兵過去,劉表豈能不疑?
諸侯豈能容他安穩立足?
一旦捲入荊襄漩渦,恐怕比在虎牢關更兇險!
這個念頭一起,另一個地方猛地躍入劉英的腦海——幷州!
“不!不去荊州!”劉英眼神驟然變得堅定,“我們去幷州!”
“幷州?!”劉伯溫微微一愣,顯然出乎意料,“主公,幷州苦寒,地廣人稀,胡漢雜居。多年戰亂,戶口凋敝,恐難支撐大軍長久立足,更不易發展壯大……”
“軍師所言甚是!”劉英打斷他,眼中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但軍師可曾想過,正因幷州苦寒偏遠,中原群雄皆視其為棄履,方是我等絕佳的龍興之地!”
他思路越發明晰,語速加快:“人口稀少,我們可以招納流民!胡漢雜居,正好可效仿古之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取其悍勇,練我強兵!幷州表裡山河,西接關中,北控大漠,東連幽冀,南俯河洛!只要我們能站穩腳跟,進可窺伺中原,退可據險自守!”
這番話如同驚雷,劈開了劉伯溫慣常的思維定式。
他眼中精光爆閃,羽扇停在半空,仔細咀嚼著劉英的話。
片刻之後,他臉上露出由衷的讚許和激動:“主公英明!此策雖險,然置之死地而後生,深合奇正相生之道!幷州之利,臣竟未能深察!去幷州,確為一步絕妙之棋!然……”
他話鋒一轉,指向地圖,“欲入幷州,必先北渡黃河,奪取河內郡為立足之地!河內扼守太行陘道,控冀州入並咽喉,同時,佔據河內,亦可阻隔洛陽追兵,威懾袁紹,使其不敢輕易西顧!”
“河內郡……”劉英盯著地圖,“好!便以河內為基!軍師,具體該如何行事?呂布和諸侯的追兵隨時會到!”
劉伯溫羽扇再次搖動,成竹在胸:“時間緊迫,必須行金蟬脫殼之計!主公,請下令:全軍即刻準備,拋棄所有非必要輜重,只攜三日干糧,輕裝簡從!”
他眼中閃過一絲智謀的光芒:“另,從軍中挑選萬餘老弱傷病者,配以少量精銳骨幹。令其大張旗鼓,廣豎旌旗,佯作主力仍在關內!務必做出誓與虎牢共存亡的架勢,迷惑呂布和關外諸侯!此疑兵若能拖延一兩日,便為我主力脫身贏得寶貴時間!”
“妙計!”劉英擊掌讚歎,“軍師速速安排!鵬舉、木蘭,你二人整頓精銳,確保行動迅捷!務必在天亮前,全軍撤離虎牢關!”
“末將遵命!”岳飛、花木蘭轟然應諾。
劉伯溫立刻著手佈置。
岳飛、花木蘭則迅速傳達命令。
夜深人靜,寒風呼嘯。
連日驚心動魄,讓劉英心力交瘁。
他卸下甲冑,只著便服,坐在案前揉著發痛的太陽穴。
貂蟬悄無聲息地走來,放下溫熱的羹湯,纖細卻穩定的雙手輕輕搭在他肩上,力道適中地按壓。
“公子,夜深了,喝碗羹湯暖暖身子吧。”她的聲音如清泉,在寒夜中格外溫婉。
“蟬兒……”劉英聲音帶著疲憊和一絲溫柔,“明日就要啟程去幷州了……那地方苦寒荒涼,遠不如洛陽繁華,甚至比這虎牢關更險惡艱難。前途未卜,生死難料。你……可後悔隨我離開司徒府?”
肩上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按得更輕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