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混亂的太守府,外院打鬥聲漸遠——女兵們恐也且戰且退,傷亡不小。
她猛地將短劍擲向眭固面門!
趁其閃避格擋間隙,強提一口真氣,不顧傷痛,翻身越過假山,朝著花園角門方向亡命奔去!
“攔住她!放箭!””眭固揮刀格開短劍,氣急敗壞大吼。
零星箭矢射來,花木蘭憑藉本能和超強反應在亭臺樓閣間閃躲,肩背嘴角鮮血不斷滲出,染紅衣袍。
她能聽到眭固暴怒吼聲和沉重腳步聲緊追不捨!
就在花木蘭即將衝到角門時,兩名聞聲趕來的府兵挺槍刺來!
“滾開!”花木蘭眼中厲色一閃,左手不知何時已拔出貼身匕首,身形不退反進,貼著槍桿滑入兩人中間,匕首劃過兩人咽喉!
她踉蹌著撞開角門,衝入府外街道!
“追!她重傷跑不遠!全城搜捕!”眭固咆哮從角門內傳出。
他正要帶人衝出,一名渾身浴血的傳令兵連滾帶爬衝到他面前,哭腔喊道:“報!眭將軍!大事不好!城外……城外突現大軍!打著‘劉’字旗號!正在猛攻南門!城門……快守不住了!”
“什麼?!”眭固猛地停步!
他看向花木蘭消失方向,又望向城南震天喊殺聲和煙塵,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他瞬間明白——這女刺客是誘餌!
是先鋒!
後面還有大軍攻城!
“傳令!關閉所有城門!所有能動的人,都給老子去南門!擋住敵軍!”眭固幾乎從牙縫裡擠出命令。
花木蘭撞開角門,踉蹌著沒入懷縣紛亂街巷,身後是眭固暴怒卻不得不轉向的咆哮。
就在花木蘭匕首刺穿張揚胸膛的同一時刻,懷縣西城門處,一支打著張揚旗號的“換防”隊伍,在守軍略帶疑惑的注視下,悄無聲息地接管了城防。
為首者,正是身著河內郡兵甲冑的穆順!
“穆將軍?您不是在溫縣……”守門軍校認得這位河內名將,驚疑不定地上前詢問。
穆順面容沉毅,毫無波瀾:“奉太守密令,回防懷縣,加強城守!爾等即刻交接,隨我往南門增援!”
他目光掃過城頭守軍,“城中生變,有刺客作亂!太守府恐有危險,速速聽令行事!”
守軍本就因城南攻城戰而緊張,又見是威望素著的穆順親至,下意識服從命令。
穆順帶來的數百親兵迅速控制了西城門樓、藏兵洞和通往城內的要道。
穆順留下心腹掌控此門,自己則率精銳親兵撲向附近府庫!
府庫守衛稍作抵抗,便在穆順凜然氣勢下瓦解。
沉重的大門開啟,糧秣、兵甲暴露眼前。
“封鎖府庫!擅入者格殺勿論!”穆順下令,聲音在庫房內迴盪。
糧草在手,扼住了懷縣命脈。
與此同時,另一隊由穆順舊部率領的精銳小隊,直撲城內幾處主要兵營。
“兄弟們!張太守已被奸賊所害!穆將軍奉朝廷密令,誅殺叛逆,安定河內!願隨穆將軍共保家園者,放下兵器,聽候調遣!負隅頑抗者,與逆賊同罪!”穆順舊部在營中振臂高呼,極具煽動力。
營中士卒多是河內本地人,對穆順本就熟悉敬重。
此刻突聞太守身死,群龍無首,又見是穆順主持大局,打著“朝廷密令”旗號,加之城南震天喊殺聲帶來的巨大壓力,大部分士兵瞬間動搖迷茫。
許多中下層軍官本就是穆順舊識,毫不猶豫選擇了服從。
“我等願聽穆將軍號令!”呼喊聲在兵營此起彼伏響起。
穆順舊部迅速掌控局面,收攏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