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不要急著走,你還得配合我們錄筆錄進行調查。”
宋青山想著自己也沒犯什麼事,就大大方方推著車,跟著三人進了公安局。
就算這兩人把自己跟他們的那點事兒說出來,沒人證沒物證的,當然沒人會信。
張八條、肖九萬兩人也總是因為小偷小摸進來幾天,也早就習慣了。
“常客啊,兩位才多少天,又見面了。“
一個左眼底下有顆小淚痣,長得白淨秀氣的公安,拿著紙筆,詢問張八條、肖九萬。
“公安同志,那人偷了我倆的車,我倆才那麼著急要去搶回來,沒想到他惡人先告狀!“
肖久萬叫嚷著。
“哦?二八大槓從哪兒買的?多少錢?”
公安自然是不信這兩盲流能買得起二八大槓。
“那是親戚送我們的,我們也不知道那些?“
張八條幫著圓謊。
“哪個親戚?現在住在哪兒?“
小公安步步緊逼。
“這…我們這個親戚早就過世了。“
“那過世之前住在哪裡呢?我們打電話到當地確認。“
張、肖兩人閉上了嘴,這個面生的小公安不好糊弄,要是繼續說下去,指不定會被問出什麼東西來。
公安有一點好,就是你不說話,他們就會自己查,不會暴力逼供。
小公安輕笑一聲,心裡面有了答案,走出審訊室,來到大廳,坐在宋青山旁邊。
“你好,同志,請問您與那邊兩個盲流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要搶我的車!還打我,你看,我臉上還有巴掌印呢!還拿石頭砸我,我後腦勺被砸到了,現在還頭暈!你要讓他們賠錢!”宋青山裝作委屈的模樣,控訴坐在外面走廊的兩人。
警察看了他身上的傷,點了點頭。
“你的車?你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這麼年輕就買了二八大槓?做什麼生意的?”
小公安的眼睛盯著宋青山的眼睛,讓他有些心裡發虛。
“不,不是我買的,我爹給我的。”
“你爹?你爹叫什麼名字?住哪裡?是做什麼營生的??
“我爹叫宋建業,住后土屯那邊,營生…農民的。”
“務農買得起二八大槓,不容易吧?”
“我爹經常上山,弄點山貨下來賣。”
宋青山想起來,宋鐵這幾日上山搞山貨,可是賣了不少錢。
“行了,你們三個嘴裡一句實話沒有。”
小公安朝外頭喊一聲:“都抓起來先關著吧!”
“我可沒有做壞事!為什麼抓我!”
宋青山急了起來,拍著桌子叫嚷。
“那輛二八大槓,是鎮上糖廠的車間主任高恩喬家兒子的,前幾日剛買,昨天就被偷了。我們懷疑是你們仨還有你爹宋建業一起偷的,現在分贓不勻起了內訌。”
小公安合上小本子,撓撓頭,這世界上壞人好預防,蠢人好拿捏,又蠢又壞的,那叫人防不勝防。
“那輛車就是我爹買的!”宋青山還在嘴硬。
“你們家有人認字不?”
“沒有。”
“那輛車上,寫著主人的名字高鵬呢。”
“…”宋青山不說話了。
“好了,我去後土屯叫你爹來一趟吧。”
小公安讓同事把三人送進拘留室,開著警車前往後土屯,掃聽了一下宋建業家的位置。
到了門口,發現不少人在一個院子裡,擠著圍觀。
“誰是宋青書的父親宋建業?”
他大聲問道。
“我,我是。”一個油滑市儈的中年男人,湊上來回答。
“跟我走一趟吧,我們懷疑你兒子參與了偷車,念在初犯,要拘留10日,交了100塊的罰款,到時間就可以回家了。”
“咳咳咳!”宋建業被煙狠狠嗆了一口。
剛剛還美滋滋把玩著翡翠鐲子的顧紅霞,雙腳一軟,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