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得現做,材料手工費不知道具體多少,應該也得差不多一兩百吧?”
高鵬可不想把自己做的槍說得太廉價。
他爹也說過,要是付出,就得明碼標價。
就算是強買強賣。
“行,到時候我把錢攢夠給你。”
宋鐵自然是不會吝嗇,能弄到一把槍已經是意外之喜,保命的東西也沒指望會多便宜。
兩人無言,一夜過去。
大清早宋鐵就起床了,高鵬還在呼呼大睡,跟一樣早起工作的高主任告了個別
在供銷社把上次芳子盯著看的手套買下,看見路邊攤有個老頭賣柺棍,想起來馬大娘的棍子也被摔壞了,就買了一根。
等早上的黑市結束,搭上了相親返程的空馬車。
芳子和馬大娘此時也在心焦地,在村口等宋鐵回來。
雖然說昨天把宋建業那一家賴皮送回來的警察說,宋鐵是被那邊的糖廠領導留下吃飯了,但是一夜不見人還是讓人難安。
直到那熟悉的身影,坐著馬車越來越近,朝她們打招呼,那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
“芳子,你絕不覺得,宋鐵不對勁?”
馬大娘看著那個慢慢接近的身影,不禁發問。
這幾日,太詭異了。
“是有些不一樣,哥他變好很多。”
“這是為啥呢?”
對啊,這是為啥呢?芳子也不懂,但是芳子知道她更喜歡現在這個哥哥。
至於宋鐵為什麼改變,她覺得不重要。
“哥!”離兩人站著的地方還有三四十步,宋芳就衝了過去。
“誒!芳子,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宋鐵掏出手套得意地晃了晃。
“哥你怎麼亂花錢!”
宋芳雖然嘴上抱怨,但是拿過手套之後愛不釋手,
“宋鐵,回來了?”馬大娘的眼睛直勾勾地朝著兄妹倆說話的方向。
“馬大娘,也有您的。”
宋鐵把一根捂得溫熱的柺棍,塞到馬大娘手裡。
“這...非親非故,我不能收。”
馬大娘連忙推辭。
這幾十年來,從來沒有人真正“送”過她什麼東西。
家裡的一套傢俱,是自己答應嫁人換來的。
米麵糧油,是自己拋頭露臉頂著嘲笑的眼光,跳大神跳來的。
第一次收到含著真心真意的東西,她怯得有些想掉眼淚。
“哎呀,您就收下吧,昨天要不是您出手,我跟芳子算是無家可歸了,您那鐲子,我會想辦法買回來的。”
宋鐵領著兩人,朝院子走去。
當然,吃到宋建業家裡的東西,想要他們吐出來不容易。
但是他們惜財如命,不擔心他們會損壞馬大娘的傳家寶貝。
“你說這話,要不是因為你們兄妹倆,老婆子早就去見那死鬼老公了。”
馬大娘哈哈大笑。
“大娘,您這情況自己住也不方便,上次要不是湊巧芳子說要給您送魚,都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您到這邊住吧,明天我幫忙搬家。“
“再說了芳子跟您也親,我上山的時候,你也在家跟她有個照應。”
宋鐵一提,馬大娘本想推辭,畢竟自己跟人家非親非故,但是想起上次的險境,又不得捏一把冷汗。
宋鐵朝宋芳使了個眼色,宋芳心領神會。
“大娘,您就過來吧,這樣我在家幹活也有個人說說話。”
宋芳摟著馬大娘的手撒嬌,馬大娘實在拗不過,不好意思地笑著。
“你這丫頭,好好好,我搬過去,就是老婆子眼神不好,怕給你們添麻煩。”
“不麻煩,我又不經常在家,要抱怨也是芳子抱怨。”
宋鐵打了個趣,老婆子附和地笑著,偷偷抹了幾下眼淚。
剛到家,宋鐵就看見本來應該晾著魚的地方光禿禿的。
“芳子,中午吃的啥?”
“跟馬大娘吃的醃白菜窩窩頭。”
馬大娘生病那晚,記得是有好幾條魚剩下的。
但是宋建業他們二八大槓都拿了,自然是有膽把魚也順走。
宋鐵心裡問候了他們幾句,就去拿起抄網和剩下的一個竹簍。
“晚上給你們整點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