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自己喘不過來。“哈……哈……”
簡單的白t牛仔,腳下一雙帆布鞋,一天一夜沒閤眼的疲憊哪怕是化妝都難以遮掩——
鬆開後大喘氣的孫燕茲迅速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而後在周易還沒有回過神來時又一把將他給拽了過來!
肚臍眼處不知不覺間攀上了幾許粗糙指腹摩挲的質感,微微顫慄的身子卻不見有任何抗拒,反而更用力——用力到幾乎想要將他給融進自己身子裡。
直到她不小心碰破了周易的嘴皮——
“嘶!”
愣在原地幾秒的孫燕茲抿到了那一絲血腥味,低頭才發覺t恤不知不覺已經卷上了腹部。再抬眸瞧他那齜牙咧嘴的模樣,被紗布包裹的左耳上側看起來頗為滑稽,不由得啐了幾口:“……活該!”
“請你不要來汙染我的技術資料庫,謝謝。”捂著嘴的周易聲音悶悶的。
這話聽得孫燕茲多少有些氣急敗壞,還帶有淚痕未擦去的腮幫子鼓鼓,死亡視線時刻緊盯。
“不過不得不說,這些年你的增肥圓潤計劃還是有點效果的。”
“切。”
孫燕茲不屑,只是耳朵尖有點紅,一昧地把卷邊的t恤往下展平。
末了,瞧見他還是一副“斯哈斯哈”的樣子,不由得探頭過來,皺眉自我懷疑道:“很痛嗎?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騙你的。”
瞬間嬉皮笑臉的周易噘嘴吹了吹劉海,愣是把前者給看笑了。
“這就對了,我又沒事,愁眉苦臉的幹嘛,笑一笑多好,你笑起來最好看知不知道。”
揪了把女人臉蛋的周易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掛了呢。”
“呸呸呸!”
任由男人施為的孫燕茲瞪了他一眼:“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她本來不是個迷信的人,但現在也怕了。
笑眯眯的周易點頭稱是:“這不是還有你保佑我嗎。”
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而在女人的注視下踱步到抽屜拉開,取出了其中的一個透明物袋——裡面都是胡桃木色的珠子,有幾個還有破損;
一條斷裂的繩子也混在其中。
“你說這是你以前在學校考試的時候經常帶的,每次都讓你過關了,還拿了不少獎狀回家。
“現在,它讓我也過關回家了。”
最後還不忘補一句可惜:“就是沒有獎狀讓我帶回家。”
“那我跟你回家。”
下意識把自己物化成獎狀的孫燕茲嘴快接了一句,在男人注視的目光中眼一閉脖子一梗,愛咋咋地:“反正你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嘖,你這是在趁虛而入?告白嗎?可我的身邊有點擠啊。”
“姓周的我咬死你!”
“誒???我是傷員!傷員!!!”
自號傷員的周易最後還是被孫燕茲在肩膀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紅印。
總算是放下心來的孫燕茲這才有閒打量著這間獨立病房,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除了她那個果籃被錢江放到床頭以外,其他還有一堆一堆放在牆壁一側的桌面上。
放眼過去——
“斯嘉麗·約翰遜、傑西卡·阿爾巴、伊娃·格林,安妮·海瑟薇……”
一連十多個,顯然都是打聽過了中國人的習俗,專門跑去華人商店買的果籃,賀卡上的名字看的她眼花繚亂,嘴巴不知不覺就開翹了。
掰著橘子皮的周易不慌不忙,見孫燕茲轉頭過來,往自己嘴裡塞了一瓣橘子後還不忘遞給她一瓣:“吃嗎?”
“這是我買的,不吃白不吃。”
有些低落的孫燕茲白了他一眼,越想越氣,張嘴就把那瓣橘子咬住:“這都是你那些女朋友送你的?”
“糾正一下,她們不是我女朋友的,只是好朋友,我沒事談異國戀幹嘛。”
周易笑眯眯的咀嚼著:“怎麼樣,橘子酸嗎?”
“不酸,一點都不酸。”
嚼吧嚼吧的孫燕茲搖頭,神色如常:“我去洗手間補個妝,待會回來。”
說罷,也不給男人開口說話的機會,轉頭就出了病房。一關上房門,她臉上的五官頓時扭曲成了麻花——
“我靠!為什麼美國這的橘子都這麼酸?!這生意能做得下去?!”
依靠著牆壁,趕忙從手包裡抽出紙巾包住嘴吐出來的孫燕茲碎碎念著。一扭頭,跟座門神似的站在不遠處的錢江膀大腰圓——
見孫燕茲視線望來,不急不慢戴上了墨鏡,仰頭直視著天花吊頂,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老錢,進來一下,商量一下恐怖襲擊的事情。”
末了,門鎖咔嚓一聲,周易探出半個身子朝遠方的錢江招呼了一聲,完事目光還不忘落在弓著腰的孫燕茲身上,眉眼含笑:“不酸?”
孫燕茲頓時立正了,梗著脖子昂首挺胸,捏著紙巾團的右手悄默默擺在身後:“不酸,一點都不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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